她观过秦宛草拟的诏书,字迹端正大气,行文之间极为恰当,可见其才华横溢。但后知晓秦宛是她亲手拿下的,就按下惜才的心,看到新帝那句‘宁要庸人,不信阴险狡诈之辈’,颇觉合适。
提及秦宛,她很平静,穆凉则道:“秦宛之人,野心昭昭,她不死,就是你死。”
“她很美吗?”林然观阿凉神色,极为痛恨,可阿凉不在意朝堂事,哪里来的怨恨,她好奇,想起阿凉的脾性,这才有了这句疑问。
她问得正经,穆凉也没有想到他处,回道:“倾国倾城,太后禁其十多年,后被你杀了。”
“太后为何禁她?”林然又是一阵迷惑,这些女人之间怎地那么多事,太后六十,秦宛不过三十罢了,相差悬殊,难不成喜欢她?
不过年龄于帝王而言,实在微不足道,又非秦宛大她那么多岁。她想到那日书上一语,恰到合适。
老牛吃嫩草。
她笑出了声,引得穆凉皱眉,也不回答她的话,“你笑什么?”
“我、我没有什么了。”林然复又坐直身子,被她审视后,脸色的绯红层层叠叠地浮现出来。
一见就知她想的不是正经事,穆凉睨她一眼,习惯性去揪她耳朵,“你脸红了。”
林然随她去揪,辩解道:“脸红乃是体热之兆,崔大夫说的。”
“体热……”穆凉顿了顿,松开她,掀开车帘,阵阵清风吹了进来,“那你自己吹一吹。”
一掀车帘,林然就咦了一声,指着中书令的嫡孙女江宁,“她怎地还在。”
江宁生得秀气,小脸不过巴掌大,站在人群中,极为显眼。穆凉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江凉恰好回头,见到车内两人。
洛阳城内,官宦小姐都识得穆凉,再见她身旁人的年岁,一猜就是未来的储君,她几步走近,行礼道:“臣女见过殿下、见过穆郡主。”
穆凉恰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若不掀开车帘,江宁哪里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