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安静，景淳久久也没有做出反应，小恭默默的低着头，跟旁边的几个暗卫一起，久久也没有离开。

安静了许久之后，小恭又有些按耐不住的说道：“主子，如今是柳笙笙要跟您宣战，您对她已经足够好了，可您的心慈手软，换来的是什么呢？明明当初您就可以要了她的性命，可您不仅没有，还一次次的救她于水火之中，她不感恩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将您逼至绝境，一个人，怎能如此的不识好歹……”

谁也看不清此时的景淳是何表情，便也不知道他带着怎样的心情。

只有景淳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的指甲仿佛都要掐进肉里，却始终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就好像是失去了痛觉，整个人都有些麻木……

只有心好疼。

一抽一抽的疼。

楼下的声音他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而听得越清楚，心里便越是难受。

明明早就做好了准备，明明早就猜到了一切，明明早就知道，今日过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可他还是选择来了。

原以为无论听到什么，自己都不会再感到难受了，毕竟自己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却不曾想，真的听到那些毫无感情的话，内心还是心如刀绞。

他一直都觉得，柳笙笙的声音特别好听。

以前每一次听到，心里就会觉得特别轻松。

是啊，柳笙笙说的很对。

他们也没有经历过多少生死，倒也算不上是什么生死之交，自己为什么要如此难受呢？

当初，她被万人唾弃，手被一剑刺穿的时候，自己的心里确实有些难受，却远远没有今日这么难受。

上一次这般心如刀绞，还是误以为她葬身火海的时候……

没想到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难怪过去令人怀念，当初，我们还说好了，要一起寻找血玲珑，呵呵呵，结果如今，人家用血玲珑换我的脑袋……”

他一声苦笑，又是心如刀绞。

小恭眉头紧锁，“是她不知好坏，您对她已经够好了！当初的您一次次的为她破戒，要不是因为她，您的计划早就成功了……”

“如果不是因为本座，她又何曾会流落他乡呢？”

景淳再次苦笑了一声。

记忆突然就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动的心，只记得，发现的时候，自己早已经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