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种满金桃的御沟里,借助满身污泥和路面的阴影,艰难跋涉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八百士官生的逆袭,只是个笑话,各方势力共同纵容出来的,用来搅乱浑水清洗那些立场不够坚定者的替罪羊。
但他们差点成功了,护送着抢出来的年轻天子,摆脱把持朝政的熏天权臣,然后他们用年轻的生命和鲜血,创造出来的一闪即逝中兴和还政的转机,却被那些勋贵们的犹豫不决和软弱,给浪费了。
最终的源头,还是那位怯弱的天子,他甚至习惯了祖父以来在权臣的遥控下,扮演前台提线傀儡的角色,不知道第一次将命运自己做主该怎么办。
然后看着这些忠义之士的血,淹没了自己。然后他也会很快“生病”不能视事,将摄政之权交给他的幼弟——襄王。
京师两学三附以包庇酝酿谋逆之徒的罪名被取缔,从普通生员、见习士官到教师再到教授和山长,成千上万的人被下狱,严刑拷打攀咬株连到足够的人头后,才被处刑。
但是血已经开始流,就很难在停止下来,然后才遭到第一次的反弹,也是城中失声的勋贵们,唯一一次的反弹,可笑的是熟视无睹了众多变故之后,滥杀无辜的屠刀架到他们门口,这些以腹黑和精于算计的贵人们,才想起来要反击。
开国五百多年,积累了无数带的京都贵人们的底蕴,一下子爆发出来相当可观的能量,那是连坐在大明宫内指挥屠戮的权臣父子,都感觉到岌岌可危的震动。
可惜的是他们没有人能够统合这种力量,也没有人想到过进行稍微的策划,这股力量很快就变成对阿附或是权臣党羽的残酷报复浪潮,而让从最重要的目标,从北方的玄武门脱逃出去。
挟持着天子,逃到城外心腹的驻军影帝中的权臣,不出意外的开始全面反扑,于是短暂的抵抗和战斗之后,被血水浸透的街道,再次被齐根的血浆所淹没。
自从泰兴中兴之后,已经过去五百多年,时间漫长的足够各种社会资源、利益和阶层固化到,已经积重难返。
无论是历代的有识之士,任何再开源节流或是改良体制的竭尽努力,所积累下来的优势和红利,或是海外输入的财富和资源,乃至人才上的新血,都逐渐被庞涨到无以复加的官僚体制和利益集团,所吞噬殆尽而走上刹不住的下坡路。
然后各种走到尽头的王朝末路的征兆,开始层出不穷的显现出来,因为无所不在的土地兼并,和来自官府基层的社会赈济调控能力,被扭曲成为豪门大族服务的爪牙和走狗,此起彼伏的农民暴动,甚至波及到关洛地区。
最后一点社会秩序和伦理道德观被摧毁殆尽,更多人的流离失所,自愿或是不自愿的加入到对抗这个吃人的乱世和让人活不下去的贼老天的盲动暴行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