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在一边甲板空旷的地方,处置察看伤者,顺便判断他们是否还有救治的必要,然后给予基本的处理和包扎,因为忙不过来,所以抱头蹲也被叫来帮忙。

一身男装的她,虽然被重重血腥恶心的一副欲吐的表情,但总算和我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还是个勉强合格的帮手。

尽管如此,我一只忙到天黑,也没处理好。

弥漫的血腥味中,残肢断体被丢入水中,用火炭来封闭肢体创口的伤者惨叫声,此起彼伏,我没想到,刚答应的事情,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的年轻船东,虽然满脸笑容的好生勉励了一番大家,宣布会奖赏那些奋力保全船只的人,并会抚恤死伤者云云。

但是我从他眼角的表情上,还是可以感觉到某种潜藏的忧色,再加上为船头老许处置臂伤的时候,一些语焉不详的嘀咕,似乎这次水贼的袭击不是那么简单,或者说并非偶然遭遇的事件。

好吧,我可以吐糟,真他妈的乱世么,走到哪里都可能卷入麻烦中。

虽然击退了这股意外出现的水贼,船上的货物也没有多少损失,但是船队中相应水夫、船工的损失就不免多了,光是死者就有三四十号,因为伤势而不能干体力活的水夫则要更多过这些数字。

更关键的是,被绊住的头船之上,原本凭经验和技术吃饭,负责操船的船工,也折损了七八个,对这只船队的行程,构成了严重的影响。

只能从其他船上分出一些人手,慢慢的维持剩下的航程。

然后出现在天边的船影,让大家再次紧张起来,看了旗号,却是姗姗来迟的珲城水军。

就像是影视剧里总是最后出现的警察之流,他们驾驶着水师特有的单帆快船,慢腾腾的靠了过来,手持兵器咋咋呼呼登上水轮船,大呼小叫的高喊着贼人在哪里,然后装模作样的,戒备着根本已经不存在的水寇。

用狐疑和恶狠狠的目光,打量着船上那些战斗痕迹、血污和人员,然后才被年轻的船东派人引入顶舱中,好一阵子重新出来后,才换了一副表情。

领头的将官挥挥手,让人把剩下几个水贼的活口,给带走了。然后留下一只小船,引着我们。

我事后才知道,他们是来抢功的,说不定还有点别的念头,比如攀咬和勒索之类的,只是船东也不是省油的灯,靠山和背景也不弱。

因此按照最后谈好条件,他们拿走了这份大破水贼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