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惺惺小人尔。只恨不能多拉几个垫背的……”

“明公待你可不薄。”

韩良臣又转头对着另一个明显是领头的军将道,他的帽盔上插着一只显目的白羽。

“将你我简拔于微寒,委以要任,更视若子侄,恩待有加。你便是如此回报的么……”

“你说的不错。”

白羽毛沉声道,他的回答让韩良臣有些错愕。

“明公确实待我不薄,可是他更看重的是那些客军的后裔。”

“本地出身的拼死累活的积功又如何,还不如他们父兄辈的一句话啊……”

白羽毛也有些激动起来,在风中一颤一颤的。

“你只知我是少养营头的出身,殊不知……我……”

“本来就是当地人士啊,他们将我送入军中,就已经策划好了这一天了。”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些始终只能屈居客军子弟之下,本地出身的将士官吏,争一个公道和前程而已……”

“更何况,经略他最好虚名,宁愿重金蓄养那些只会空谈务虚、附庸风雅之辈,终日宴乐不止,动辄以千百金费,还让你替他搜罗接纳名士,大张毫无助益的艺文之道,不惜盛待以四处鼓吹名声。”

“底下将士苦弊已久,不满早非一日了。现在居然又要让一个唱词之辈,做什么客卿……”

好吧,我略微有点中枪的错觉,赶紧心中默念三遍“林深河”。

“我要感谢你啊。”

对方显然深又有城府,已经平静下来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