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襄义夫人陈县主尊下……”
“临安兵马使宋海清前来拜请贵安……”
他的表情诚惶诚恐不似作伪,连脑门上的汗珠都清晰可见。
……
两天之后。
久违的热水和汤桶,让我舒服的忍不住呻吟出来,微微发烫略带皂角香味的,像是无所不至的温柔搓揉,将我旅途中积郁的寒气和伤痛,都一点点的催逼出来。
壁扇前的铜盘里盛着是,窈窕身影的婢女送来崭新的衣袍,还散发着刚剪裁烫平的味道,连铜扣的腰带,也是雕琢的精美异常。
透过镶嵌琉璃的窗格,还可以看到经过精心修建的白梅树和刚抽蕊的桃枝,以及大背景下,隐隐绰约红泥白墙。雕瓦朱漆的屋宇连横。
让人想起来,我们已经不是在颠沛流离的旅途,而是在位于杭州老城之内的,江东采访使兼杭州刺史的偌大宅邸中。
在这段时间内,我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坏消息是。
江宁军的水陆大军,已经成功的攻破了宣镇的首府——宣城,并成功镇压了宣州镇守兼东江观察使的残余力量,准备完成两州并镇的事业。
却突然惊闻江宁城中发生的大变,甚至来不及封锁消息,就广为人知了,于是这些外征将士之中,也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和争执。
诸军名义上的主将,经略使周颐的妹婿——润州防御使孙润,在巡视城安抚将士时被人暗杀,引发了横江和天德为首的两大军力内讧,最后余下大部分裂成三只。
其中一只就地镇守宣镇且做观望,结果被当地反扑的围困于宣城;一只登船沿江杀往江宁,被袭破于钟山下,残部星散;另一只而向西闯入饶州境内,不知所踪。
于是乎,韩良臣他连之前可以投奔的对象,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