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和流寇的最大差别,就是组织和纪律的服从性上,然后才是装备等其他因素。

不过只要习惯了基本的操条和规令,教官大部分的职能和作用,就可以解脱和向下移交出来,然后变成一种老手带新进的惯例和传统。

一只军队的基本雏形和底蕴,也就这么行成了,当然,这只是对将来美好的景愿和期待,眼下是没法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的。

我并没有直接到他们中间去,来个训话,显现存在感什么的,而是绕过前门,到满是油烟味的伙房里,特地去查看了下他们的日常伙食,种类比较简单,但是基本油水和口味足够重。

大锅烹制的,用菜场搜罗的边脚料,比如虾头、尤须和菜帮子,或是鱼内脏和姜蒜一起煮的鲜汤,不是很新鲜,但是味道加的够浓。

主食吃的不是广南常见的两季或是三季早稻糙米,而是专找北人出身的厨子用麦粉烤制的,几乎敞开供应的发面饼子。

豆包、豆饼、腐竹、豆干等大量相对廉价的豆类制品,来替代肉食消耗的需要,但是每旬偶尔还是要给他们杀口猪,宰上十几只鸡鸭,或是渔民留在舱底最后卖不掉的,便宜杂鱼小虾蟹,买半船来,作为生活的改善。

此外还有一些快过期的便宜罐头,作为日常训练表现的额外奖赏。

这样下来,光是伙食一天要花掉好几十缗,不过长久下来对提高体能和耐力,以及神经反射的好处很明显。

与街上那些过度透支身体,而显得精廋的苦力脚夫之类大不相同,举手投足自有一种虎虎生风的味道,就算夜里也有一定的视力。

我早在船上的时候就想好了,这次清远兵变也是一次契机,通过陈夫人那头的运作,给这批人追加一个公开活动的身份,比如利用这次备敌备乱的需要,给他们冠以西婆罗洲新义郡罗藩团练的名义。

虽然按照惯例,所谓的团练,特别是远州外藩的团练,只是南朝庞大军事序列中,最底层的末流存在。

而且除了在藩奏进院备案一份责任联保名单外,其他的兵械钱粮丁员一应所需,都是以所在地自筹自备,但是却可以名正言顺的持械,承担在我身边的各种保卫任务,而且理论上数目没有具体的限制,只要你自收自支养得起。

如果实在不成,就只有退而求其次,从婆罗洲会馆注册一个本家背景的小义从社,然后再以聘请为名,指派到本家产业去,不过受到的限制就比较多了。

比如只能持有短兵,常驻地点不得在城内,定期要到坊官那里去报备什么的。

想到这里,我又来到了下城外的郊区,正巧遇上宇文萝萝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