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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那些留在藩内的人后悔不已,不论藩主和大公子再怎么纷争,那也是主子们的事情,找借口主动离开大公子,却是形同临阵脱逃的背主之行,家臣国人几乎没人敢信用他们,也是害怕得罪大公子,又不甘心回到过往的奴籍中,只能不上不下的煎熬着。

因此,就算大公子因故不在,也不可谓不尽心维持着他一手创立的基业,因为他们一辈子的前程身家,子孙后世都维系在这上面了。

甚至顶着各种明里暗中的压力做出一些欺上瞒下的勾当,好不被那些婆罗洲本翻来的蛀虫们,给侵夺了过去……不过他现在也发觉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一场大乱之后的下城,各种人事和关系都不免大变样,需要重新梳理和构建,他遇到的问题,可不仅仅是故意借口一些麻烦事宜,然后调任到别处之前,最后捞一把的小手段,而是自上而下的人事大清洗。

平日有所交道的那些衙门中,也尽是籍贯不在本地本城的生面孔,看起来似乎不太难打交道,但是他们飘呼呼的官样口吻,却让人心中颇没有底子。

先是,天工号的牌照被人扣住而无法恢复开业,理由是需要重验资质,又有说其中用人颇有不合章法之处,需要重核出身背景。明明是同样的一批人已经做了好些年,鬼知道怎么又成了出身可疑的人士了。

蓝蓝路食坊那里,与海兵队的长期生意,也被通知出了变故,需要中断供应,然后有人上来闹事,说是吃了分店里售卖的零食,发病身亡了。

天知道,这蓝蓝路都关门多少日子了,是哪个鬼卖给他们的。

然后有人告发八云社的仓储地里,暗中私藏违禁之物,与叛党有染,新调来的防军和三班,轮番的上门折腾。

这在平日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一下堆积在一起,就显得触目惊心了。就算是傻子也能觉察到其中的恶意和为难之处了。

新成立的婆罗洲会馆,也托人去打探过,但是重礼厚币背后,只得到某些语焉不详的回话,毕竟在广府当地活动的时间短了些,影响力不足也结交不到什么有力的层次。

他如此想着,正想唤来自己的跟班小厮,去会馆找那位居中坐镇的前管领老蔡再做计较,大公子这次从北边回来,似乎变了个人似得,过去的一点优柔和匠气,却发现没有人在。

有些疑惑的走到一具抬杆前,突然眼前窒息的一黑,却是被人套上黑布袋,努力挣扎叫喊几声,就被重重的敲打一下,昏了过去。

片刻之后,他醒来之时,已经在一个临时布置出来的昏暗刑房之中,被数名不怀好意之辈,被团团围住了。

“罗三柜,须得请您帮帮我们兄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