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位彻底臭了名声的易安候,就算死了也不得安生,不但原本该承袭给子孙的世爵乘机被收回。
同时丢掉的还有宗藩院里资深元老的位置,这是用了几代人经营,多少年的才谋取巩固下来的位置。
虽然宗藩院里的亲好元老,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再加上檀氏多年积聚的打点,表示籍着这个机会给他出点气,但是也就是这个程度了,再多露出把柄,把自己牵连进去就不值得了。
事实上,为了平息那些趁火打劫之辈,所发起的更进一步追究死去的易安候,勾结叛党内幕的动议,就已经折腾掉檀氏一族,历代以来的大部分积蓄了。
因此如此下来,檀家在广府已经有些呆不下去了,只能在家奴下人彻底跑光之前,变卖或是寄售仅存的产业,带着大部分亲眷回到乡下的田庄去蛰伏起来。
或许在他们的下一代人中,还可能出个重振家业的杰出之辈,可以让他们重新回到广府的社交圈子来。
但在此之前,大多数人都只能远离广府的灯红酒绿和繁华气派,以减少开支为目在乡下的田庄里,学会像那些被他们看不起的土财主一般,习惯紧据的艰难度日。
这时候,突然有人打着世交古旧的旗号找到他们,表示有大人物愿意为他们出口气,只需借助檀氏的场所和人脉,于是本有些不甘心的檀家人,自然而然的一拍即合。
现在哪怕知道上了贼船,卷入泼天大的勾当,却也无可奈何的身不由己了。只能暗自乞求,千万务必要一举成事,令对方永不得翻身,才能稍解家门破败之恨。
……
事实上,我正陷入某种困扰中。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不免让人感觉到了某种潜藏的恶意满满,主要的几家产业迟迟开业不能,关面上各种因由和借口的推脱扯皮,还有找麻烦的人上门,然后奔走经手的人员突然失踪了,就算报官也说可能是携私潜逃了。
住到老城的大内去伴驾的陈夫人,联系起来也有些不方便,两次去都没找到人,只留下口信,据说正在培训大内的君前礼仪。
这一切,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然后慕容武递来某种口信,和出现在我家产业附近鬼鬼祟祟的人,联系在一起,才有了昨天针对附近的清场行动,结果发现对方居然是官方的身份,领头居然是正儿八经下城正衙从八品下的推官,负责配合他的则是武德司的底层行动人员。
他身上还带了一份,由广府府衙负责治防事务的左长史签发,所谓搜捡叛党残余的公文,这不由让我大为警惕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背景势力,才能将他们这些平日里不相干的归属,串联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