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明的露水逐渐蒸发在骄阳之下,围观的士民百姓,也站满了建筑,陈子锟的汗水,也从额头和鼻尖上流淌下来。
这么会这样,为什么不肯乖乖的束手就擒,或者去死掉呢。
他在心中怒吼着。
因为,他居然被冯十三那帮海老鼠给坑了,因为这些私贩子根本没有真正出手,只是收买和驱使了一帮亡命,装模作样的在目标周围放火闹事,折腾了好一阵子。
闻声而动的陈子锟,兴冲冲的派人尾随杀过去,想乘这两败俱伤一网打尽捡个便宜,哪知道直接撞上严正以待充满警觉的对方。
结果一夜的嘈杂和嘶吼,居然没有人能够出来。等到故意避嫌找人饮酒的他,得到可以确认的结果,他派出去假扮匪类的上百名家将和部曲,已经全部陷没在了那片住宅区里。
当然,他所不知道的是,自从下城变乱之后,周边的宅院,都被人从损失惨重的原主人手中,买下了来,另作简单的布置和改造。
作为上流社会的天之骄子,他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小细节的,于是就座蜡了。
待到他下定决心,拉出所属防军左营的三团人马,以密报叛党出没为由,想将失陷在里面的人手,先抢出来做成事实再说。
问题是下城的防军左营,也并非他随便拔的自家菜园子,他到任的时间不长,其中多是新补之员,动用起来就没有那么得心应手,光是令他们起床,着装披甲整队,然后出发,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其中最先抵达目标坊区的,是他经营比较好的第二团,团头的一正贰副三校尉,都是他家族的人,领头的仁勇校尉刘子光,更是他的死党。
只是这一耽搁,坊区的报更队也聚集起来,胆大包天的用街垒和弓弩,将他们拦阻在外。
曾几何时,这群城坊,居然敢阻挡朝廷的军将,这不就是公然造反么。
他既是欣喜又是惊讶,这个天赐的良机,就这么送到了他的面前。
但是,他却似乎忘了一件事情,这些防军被连夜唤起来,还是饿着肚子赶过来的,令他们上去驱赶攻打看起来守卫甚重的坚垒什么的,也是有些怨气的有气无力的出工不出力的虚以应付。
结果就这么僵持下来。然后在他亲自到场,又是鼓动许诺,又是严厉喝斥下,由那三名校尉,亲自带人督阵去冲破街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