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战场上想要立功,除了平时的努力和主观能动性外,还得有足够的运气和机缘。
然后我去兵曹和度支判官处,领取相应颁赏的批条和行文,包括用来犒赏我部将士的一批钱帛和酒食,优先补充武备和兵员的手令,重新安排防务驻地的旗牌。
然后在这里,我意外见到了一个人,新换任没多久的前沿都指挥魏晨,邀请我到他的别帐去坐了一会。
他生的眼细脸长唇薄,长相有些阴沉,不过说起话来却是相当的热络,也很有些因陋就简的品味,亲手泡了壶清茶。
言语之间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凌迫和倨傲,对我这只异常表现的杂流团练,更是表示出某种看好之意,并一度暗示,可以将我们调遣到,装备和待遇更好的前沿资序中去,给我们更多的机会和舞台。
不过我思前想后,还是以这支军队多数是藩内国人,实在不堪大用,也无法承当长期作战为由,婉言谢拒了。
只是我走之后,他才放下嘴角上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还算是个聪明人……”
然后叫来一名亲兵吩咐道。
“告诉那些人,此事不成,我也不会更多掺合了……”
虽然这位前沿都指挥看起来,颇为需要新血充实班底,虽说从杂流资序,一下子连过数级,跳到仅次于几个大镇、州军的正编军额去,看起来是个很美好的诱惑。
但主要是考虑到,我这点人对敌还没有什么问题,可要是因此贸然介入到,各大军镇错综复杂的关系纷争中去,就实在不够看了,说不定连骨头都被嚼得渣不剩了。
就算是玩骑砍之类的虚拟游戏,阵营也不是那么好切换的,一不小心就是掉声望和士气,加一连串莫名其妙仇恨值的连锁反应结果。
只是拒绝了这场机遇,我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不过有了中军的嘉勉和许可,虽然编制和级别暂时没法提升,但是却可以以军令拿虎皮做大旗,在那些同属杂流的团练,义勇和义从中,招募新员,补充到损失较大的白兵和矛队里去。
回到营地中,据龙在周围的官军都已经散去,我发现气氛有些微妙,士兵们各种兴高采烈的庆祝,军官们则有点沉寂,特别是辛稼轩他们,很有点心思重重的样子,直到我宣布了中军的决定,才重新振奋起来。
相比我们的喧嚣热闹之下,隔壁土台之上的炮垒中,却是某种空虚寂寞冷的冷清,发生了这些事后,虽然这部神机军,不至于对我们视若仇寇,但肯定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各种生分和避而远之,才是自然的。
然后我隐约听到某种嘈杂声,在土台上发出来,正想去查探,却被他们如临大敌的挡在外面,不久之后,有人从上面下来了,却是十几名灰头土脸鼻青脸肿连衣袍都被撕破的神机军士兵。他们在执行军法的校尉押送下,跌跌撞撞的离开而去,眼中满是怨恨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