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除了那些明显缺少价值的地段和劳力投入的亢余,以食物和休息时间为手段的分组竞赛的激励机制,我直接管理下的数千口人,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劳作成效,远远超出别处一大截。
虽然我们才是征服者和欺压者,但是通过后世血汗工厂之类的合适管理制度,完全可以将主要矛盾从我们和广大被征管者的压迫反抗,变成他们内部资源竞争的主要矛盾,因为我们有强大到无法让人生出反抗念头的武力,但是他们身边的同类,却并非不可能竞争和对抗的。
通过挤压和夺取同类的空间和资源,同样可以获得某种成就感式的心里代偿,这就是人类作为社会动物的某种劣根性和群体效应。
也为我这个权善后副使再次赢得了,某个善于经营和使用劳役的名声,因为我几乎不用死人,用彼别人更少的募耗和管理人手,也能超额完成各项工役和项目指标。
只是这种卓效和业绩,放在平日或许还有个实质的上佳考评,但在眼下一片纷扰忧急的情形下,却又不算的什么了。
前沿都指挥那里,又找我过去好几次,当然我汇报进度除了要钱要东西要人外,就是装糊涂,对这种并非我这份小身板所能扛起的职责,或是出头替人背黑锅的差事,敬谢不敏了。
我今天心情颇好,却是因为第一次收到了来自广府的家书,虽然只是一些日常琐事,但也足够让人感觉到,某种有所依靠和后盾的淡淡温馨。
因为这封家书是分成不同人口的述好几段,最后由那只眼镜娘崔绾婷写的,工整娟秀的字体上,似乎也能体现出某种心情和情愫。
好吧军中呆久了,残酷的东西见得多了,似乎有点格外怀念家里那些代表美好事物的人儿来,这一封家书就被寄托了太多的东西。
此时此刻,谜样生物是否一边在指手画脚忙得团团转,一边忙里偷闲支着下巴,咬牙切齿对着空气的发着牢骚;而抱头蹲有是否还是那么不喜欢出现在人前,有一空就躲开喧嚣,蜷缩在角落里安静恬恬的看书;而那只呆萌,估计是继续很没有存在感的,在我家的庭中廊下游荡着,拿我家的花花草草、蟑螂老鼠什么的,锻炼着她那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技艺,不至于变得生疏。
至于崔绾婷,我似乎可以想像,她时不时手托着那副,我临行前新给她定制的金丝眼镜,用一种哀婉认命的表情,正在对着账册,一发呆就老半天。
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悔出发前,没有放下脸来先把她推了,按照蔡廖为首的那批家臣强烈要求,出征在外刀剑无眼给他们留下个子嗣和期望什么的,只是我觉得这种东西有点晦气和不吉利,还有点树立“回老家结婚”“这是最后一次”之类的某种fg的倾向就算了。
“这处是……”
这时候却传来某种骂骂咧咧的叫喊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正在恶狠狠的推搡和这某个有些迟钝的身形,感觉到我的注目,却是打骂的更加起劲了……
我有些腻味的转过头去,离开这烦扰的一幕,虽然看起来不讨人喜欢,但是我暂时还是需要这些人的,这时我看到了步军指挥风卷旗走了过来,摆手行了个礼道。
“白兵队的那些义从,有事像请将主过去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