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想抱团找死么……”
他几乎本能的扭头想叫后援,却被人紧紧握住手掌,一下子将话语卡在口中,然后感觉到手中塞了一枚硬邦邦的东西,僵硬的脸色这才松懈下来。
“你们想作甚……”
“工长稍加体谅……”
几人中的最年长者,努力堆出一个笑脸。
“家里这位自小生过大病的,脑子有些不好使,有时会犯了愣直……还请千万体谅则个……”
“看在你还识相的份上这回就算了,不过他的晚食就不要想了……”
工头也乘机下个台阶。
“好好,多谢工长宽手了……”
听到这个结果,其他人都露出一种悲愤的表情,随即又压在日常的呆板麻木之下。
“还是老样子……”
年长者也叹了口气,却是暗自交代。
“把我们的份,都分一些出来吧,不能让人饿着了……”
只春过一道的灰白糙米和大酱汤,就是他们大多数人一日三餐的唯一选择,而据说其他队伍监管下的人群,就只有两餐了,而且吃的不是略带霉味的陈米,而是什么瓜叶薯梗乱七八糟的混杂……
酱汤半咸不淡的,却有一股子焗死人的臭味,顺着未完全脱壳的谷物残渣,磨得牙齿沙沙作响,而且天气热水煮的饭食稍微放置,很容易就会发出馊酸味,尽管如此三两口吃完,肚子还是咕噜噜响个不停。
以他们曾经的出身来历,这辈子何尝吃过这种猪食一般的糟糠之物啊。且不说时令的瓜果和工序繁复的饮子,就算是家里最卑微的下仆,也吃的彼这些更好。
相比繁重的劳役,短暂的休息间隙,能够得到一瓢清水,就是莫大的享受了,好些人喝了一辈子的酒水和饮子,也似乎没有这瓢清水那么甘甜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