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页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

那些拿着罐装燃烧物,或是短弓和弩机,乃至握着短勾枪和长弯刀,提着宽剑以及其他奇形杂色兵刃,举着手牌和挂索的人,似乎都瞬间凝固了。

铅弹近距离的密集洗礼之下,对方水线以上的位置,连同甲板上的人和物品,都变成百孔千疮的大背景下,各种血肉混杂的残肢断体。

随着船体的颠簸摇曳,还未凝固的血水和碎屑,在拍打海浪的冲刷下,化作粉红色的泡沫和污流,从残缺不全的干舷上像流瀑一般的大片大片流淌下来,显得尤为凄惨。

仅仅数轮攻击之后,对方的船上就已经看不到任何仍旧站立的身影。对此我相当的满意,作为天南和丹戎大洲的战斗和磨练的成果,就算在不这么习惯和熟悉,还不停摇晃着的海船上,也能发挥出排射的基本效果和威力来。

事实上炮声一响,对方就显然已经意识到不妙了,剩下的两艘海贼船,就像是被惊吓的兔子一般,不顾一切的斩断,丢下了正在那些目标船上纠缠的同伴,拼命的操船想要脱离。

问题是没有合适的风向和海流,想要掉头和加快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变成一场慢吞吞的打靶和追逐练习,在太阳下山之前最后用炮误打误撞的干掉了一根风帆后,再次留下了一艘,他们甚至没有多少斗志的弃船跳海,拼命在黑暗降临前游向岸边。

第202章 投献?

仅仅数个月后。

已经辗转了数地的登州“文胆”——邓柯山,就不得不再次踏上逃亡之路,只是这次伴随在他身边的人,已经是寥寥无几了。

登州镇的毁灭,对于洛都的北朝来说,不仅仅是拔出了一个契入中原腹地的强大固疾和入骨之患,在登州所获世代积聚的海量钱粮物资,也大大缓解了北朝东线和南线两面开战,所积聚的矛盾和隐患。

而对于,他们这些登州的余孽来说,则是某种接踵而至的噩耗和打击。

他们这些幸存者,在邓柯山用最后一点威望和号召力,陆陆续续的努力聚集起来之后。

他才发现自己被隐藏在权力和尊容背后的先天不足,他只是一个登州二元首脑治下,一个还算过得去的谋主,能够靠近权力中枢的小圈子,不过是因为他作为老人的渊源和忠肯。

平日,为上位者拾遗补缺,诤谏得失,或许深得其法,但真要到了需要他独力拿主意,做决断的时候,就各种优柔不决,心乱如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