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们的话说,现在讲谈社早已非当初那个一群年轻后进,热血创业的产物了,变成某种暮气沉沉,抱残守缺的僵化之物。
虽然名为四海卫的某种外围,但是却看不到任何令人振奋的东西。
上层充斥着那些莫名其妙空降下来的主管们,除了会想办法利用社中资源,给自己弄钱之外,就是各种混吃等死,无心做事的养老之辈。
底层一些的年轻人,早已经纷纷想办法脱身,也就他们这些有所牵涉的老人,不肯放手也不给要紧的任事,就这个半调子空悬在那里。
好在我这个前社首总算想起昔日的情分,让他们解脱了云云。
虽然知道长期作为四海卫的外围组织,他们之中也很可能有四海卫培养下来的真正眼线和探子。
不过这也正在某种体制和潜规则的容许范围之内,一个在广府之内拥有相应武力的年轻新进武将,没有受到体制内的监控,那才是一件真正危险的事情。
只是今天我去的地方有些特别。
同年会,这是数百年前京师两学沿袭下来的传统。五年一期的大礼堂中举办的大型招待会。
变相向那些有所成就的老校友劝募,展示某种人脉资源和排场的竞争整合,顺便为那些天各一方平时很难凑到一块的老友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交流社交场合。
给事业有成的学长们,提供某种衣锦还乡式的摆显机会,对尚在积极苦读的晚学后进们,也是某种变相的鼓舞和激励。
同时也上演出各种悲欢离合恩怨情仇的现实段子的最好现场。
同时也是一些传说和励志故事的诞生地,因为日积月累下来,其中也不免很是除了一些在各方领域有所建树,乃至身居高位的人物,而并不是每个人的早年经历,都充满着各种闪光点和顺风顺水的资历表。
我当年也在京学呆过两年,于是也被摊上了一届,虽然只是针对藩生子弟,有所放低门槛的特选班,但是好歹也算是正式结业文凭和出身的在册生员。
虽然我对那一届的没有什么印象,我那段时间,大都在私下忙自己的事情,实在当不得一个好学生。好歹这里是南朝的最高学府,虽然世俗功利主义和其他纷扰也不可避免的随着那些身份不同的生员,被带入其中,但起码还有基本的底限和秩序。
在意自己前程的人,也要在意自己的口碑和风评,至于那些纯粹来混日子的走马章台之流,也在广府当地有的是发泄和逍遥的渠道,实在犯不着去从那些贫寒的同学身上,获得某种优越和成就感。
因此,在日常之中,要想做一个深入简出低调到甚无存在感的透明人,还是有许多种办法的,那种小孩子赌气式的,一点纠葛搬出各种拼爹资源,不死不休的纠缠,在这里也绝少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