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栈桥之外出现了某种冷场,那些小贩游商伙计揽客之类的,都忍不住为这群人客,齐刷刷露出来成片僵尸般死板的小脸,给惊了一下变成某种鸦雀无声。
好在这座海陆荟萃大都会的土著,他们实在是见多识广,无论是源自极西大洲,习惯袒露身体不着片缕的昆仑奴,还是来自海东新洲,兽皮羽冠的殷人遗种,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很快就恢复如常,又像是嗡嗡作响的蝇群一般,重新扑围上了这群古怪的“外地人”,用着某种自以为亲切的口音,更加卖力的都揽起来。
“天风吹白波,归客欲如何。
炎国逢花早,春船载雨过。”
相比这些身陷人群中的属下们,先行下船的金求德,甚至已经喝了一碗薄荷糖水,顺便做了一首小令,来表达自己的某种心情。
然后,他就像是个游学的富家子一般,迫不及待的就地找来笔墨,题写在自己的扇面上。待到吹干之后,他也“习惯性”的作势掏钱出来打赏一二。
“唔……”
金求德突然脸色一变,掏拿袖袋的动作僵住了。
“我的钱囊被摸走了……”
与之对应的是,店家露出某种早知如此的鄙夷表情。
然后他身后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叫声。
“行李不见了……”
“被那些船上的脚力给拎走了……”
“还有我的箱笼和背囊呢……”
“叫来载货的大车,这么就不见了……”
“该死的,我做事的家伙,可以都放在里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