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大伙儿已经没有退路了,先前到还有心灵活的人,带队偷偷溜下山去,干脆就此投了官军,顺便做个带路党。

只是他们没想到此番遇到的官军,却不比往常,并非他们所熟知的地方上那些三心两意的将佐,根本不需要俘虏和降人。

于是这些早早跑下山去求活路的家伙,脑袋都被砍下来,挑在矛尖上,这下连那些最后一点心存侥幸的人,也不得绝望的准备拼命到底了。

因此这位鹏举兄,突然想了一计,选敢死壮士百人,用缴获官军行头装备后,从还没有沦陷的善后小寨,坠绳而下,乘夜对着官军的营盘,发动了突袭。

只可惜这些官军甚为训练有素,不明敌友相互砍杀的大乱之后,还是被迅速镇定下来,制造成了十数倍于己的伤亡,却没能变成营啸或是崩盘。

最后连他在内,只有十几个人脱身出来,不过他倒是运气颇好的撞上营中派出的信使,夺其甲服和号旗,又混入官军的中军,搏了一把,只可惜同样功败垂成。

好在他这一阵子突袭,官军需要重整旗鼓的时间,多少得到一段缓冲的喘息之机,在官军的连日攻打下,大伙儿已经相当疲惫了。

“正将……”

突然一名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喊道。

“官军突然退去了……”

“什么……”

鹏举兄不顾伤势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一座哨塔上,依稀可以看见那些成群结队退下去的官军,正在收拾围山的营盘,一切仿如做梦一般。

“暂且退兵,为什么……”

头上抱着布条的主将张邦昌,亦是有些耿耿于怀的喊了起来,被一群小贼突入中军,吓的把头都摔破了,无疑是他人生中一个耻辱和污点。

“这不是朝廷的旨意,乃是摄政的训令……”

信使来人不紧不慢的道。

“最新的消息,伪梁已经发动了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