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这个空档,抓紧时间囤积战场所需的各种物资,我们比其他部队还多了一些需求,就是大量的火药和铅锭,通过官军初步稳定下来,逐渐发挥作用的后勤系统,优先获取我们所需的配额。
这时候,新军第七将的身份,就多少能派上点用场,作为国朝实验性的新式部队,要是因为供给不足而无法发挥战力,那岂不是成为天大的笑话,另一方面则是与那位后军置制使程煊留下的一点交情。
还有一些没法立即获得的资源,便通过与邻近的友军互通有无的手段来补足,比如用战利品和财货来交换他们手上还算充裕的大车和运畜等等。
另一项以外的收获,则是来自陆务观的建议和提醒,让我开始搜罗起江宁民间的藏书,反正他们也用不上了,这些纸质的东西,那些军将多半看不上,不是胡乱翻找之后丢在原地长霉,就是拿去当作烧火的引子。
因此,在那些本地人的配合下,短时间内我就弄到了两三万册的书籍,虽然林林总总的各种门类没有分类过,只要是疑似书籍的都要,因此都是成包成堆的抬回来。
其中从珍贵的孤本善本,到寻常的家计,手抄都有,不过对我来说,只要是有字的东西,再不济,都可以给拿回去当作,少年儿童的启蒙读物。
转机,却是来自大梁秘密战线上的突破,江北抵抗联盟中的高州兵,在抵达前线后,突然反戈一击的,击垮了曾经是对手的永州兵,数州镇守的大火拼,因为被焚烧和抢劫的面连烽火,连我们位于长江南岸都昼夜可见。
最直接的结果是,导致脆弱的联盟土崩瓦解,剩下的藩镇虽然有心抗拒,但是在各自相顾之下,却被逐一分化瓦解。
最先撑不住的,则是相继损兵折将的淮扬副总管府,作为淮南道的第二大势力,当代副总管兼留后,最盛时麾下三虎三子皆为豪雄,曾经令江南沿岸不得安生,小儿止啼三十载,衍生无数传说版本的“吞虎公”洪斐济。
被火拼中仅存下来的一个军——敢当军残部,突然发起反乱冲进牙城,杀光了牙兵之后,与妻妾子女财帛一起自焚与府中。
失去了陆上的支撑和依托,紧接下来是隶属于江北淮阳总管府的江阳水军和六合水军余部,相继派人商洽投降,于是最后一点阻碍也消失不见了。
其余的地方势家土族豪强,几乎是望风而降所向披靡,争相赎款献诚于道途。
各有些七老八十的人瑞出来表演,所谓百姓久苦于藩镇割据兵争丧乱之痛,日夜皆盼王师倒悬水火之类的戏码来。
仿佛形势一下大好了。
另一个消息传来,江西招讨行司的兵马,以大名鼎鼎的龙安军为先头,数日前已经夺去了江汉重镇鄂州,大破另一个强镇黄州军,逼降北朝的光州经略使和淮西镇守,一路长驱北上,连克阴山关、穆棱关、白沙关,礼山关、黄枧关、平靖关等数个大隘要冲,已经杀入淮南与山南交界的申州(今河南信阳)境内。
而荆南行司和西蜀行司的兵马,更是已经水陆并进,横扫山(南)东道七个州,联手夺取了山北第一要冲,商州镇的大半,直扣关内的南面门户——武关要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