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南东道以江西招讨行司为主的中路兵马,则遇到了大麻烦,他们地理距离上最接近洛都的一路,遭到的反扑和抵抗也是最犀利的,光是这个月内,就在都畿道南面的方城山、伏牛山和鲁阳关一线,连吃了好几个败战。
其中在汝州之战,信源、广胜、平宁三镇兵马死伤各自近万,才拿下的舞阳和吴城镇,却被来自许州的北朝骑兵侧袭后阵,而内外断绝大败而溃,人员辎重折损不知凡几,好容易占据的舞阳和吴城镇,也因为粮尽不济,后路断绝而无心据守,得而复失。
虽然还不至于伤经动骨一阕不振,但损失了大量的辎重和物质准备,受限于陆路后勤输送的能力,却是短时间内补不回来的,因此暂且止步不前,连带被我扣押的那一小团人马,也没有心思来交涉放还了。
倒是借助了海路输送便利的东路大军,在长驱直入的高歌猛进之势下,虽然损伤惨重但也战果斐然,一鼓作气横扫数道,理论上,只消南朝能够凭借其庞大船团的优势,源源不断的输送补充,就根本没人能够挡得住其前进之势。
特别在如今已经成功打破了,徐州这个淮北坚镇大城,进入巷战的扫尾中,获得了这个足够分量的支撑点后,河南道已经是坦途一片,河北平原亦是门户大开,只剩下黄河的天然阻隔。
不过,夹杂在些背后,也有不那么好的消息,八九月的风潮之季将起,信风海潮之下南还的船只,固然是轻乘万里,但是悲伤输送九边的事倍功半了,输送效率势必大受影响。
因此,如若不能抓住眼下机会,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到黄河岸边,那就需要不短时间的间歇,来重新积累下一轮攻势。
“有德,你今昔已经不同往日了……”
刘延庆慢条斯理的,把所有的酒水,都斟酌尝了一遍后,方才重新开口道。
“说不得,如今连我也要仰仗鼻息一二了……”
“你言过其实了……”
我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笑道。
“却非其实啊……”
他叹了口气道,有些诚恳的看着我的眼睛道。
“你以为北朝有几个董虎庭。又有几个韩泰,或是几多萧怀丹之辈……”
“偌大北朝,在军使、镇将的资序,也不过是大小二三十个军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