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郓州当地的驻军,更多是用来镇压地方的“防贼需要”,另一方面则用那个从军果脯为由,从当地征募兵员,发往异地戍防攻战,以抽减其青壮比例,减少地方反乱的风险,颇有些另时空铁血大送的风范。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只要有足够的粮食物资,要想驱使当地人其为之卖命出力,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饥肠辘辘之下,她们可是不会去管这些粮食,究竟是姓梁还是姓李的。
我正好前段时间在毫、宋、陈三州之地,好好的收割和刮地三尺捞了一笔,又从帅司叫苦哭穷的开拔所需名义下,要来一大笔军资补充,所以手头暂且颇为宽裕。
转移到郓州的时候,是辎重满载于道而不见首尾。拿出些许不宜长期贮存的,稍稍恩结下人心就够了。像新募的郓州散兵,每人的基本身价也就一石栗米而已,自带兵器的加一斗,有甲械的多加半石,有坐骑的多给一石。
至于那些民夫杂役,那是按照劳役的天数,以升、合为单位,来支给口粮和酬劳的。
漫步在乱石嶙峋,奇巧横突的黄河岸边。
这个年代的黄河流域,水土流失还没有后世那个严重,因此大河上下浊浪涛涛,万从滚跃,奔涌无回的汹涌壮阔景象,比起大半数时间表面都是水波不兴,而暗潮潜涌的长江,又是另一番风味了。
弥漫在空中的水汽,也没有明显的土腥味,靠近岸边一些水势较缓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清浊分明的交界线,因此,这里也是当地人衣食为数不多的重要来源——河捕。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之下。
在黄河边上,堆起柴灶,架起大锅,烹制现捞上来,正当秋肥时节的黄河大鲤,只需几段大葱而无他佐味,汤滚釜沸之后,正所谓葱绿鱼白,汤汁如乳,筷著轻抖而骨刺尽落,盛在黑陶粗碗里,馥郁的色香俱全,令人不禁食指大动,各种大快朵颐就停不下来了。
足足有尺长的鱼白(胶),套上同腹剖取的黄白鱼子,油锅微炸再切做细片干煎,外焦酥劲道而内鲜美多汁,亦是别有风味。
然后是剔下的鱼骨、鱼鳞、鱼皮,另外大火熬出浓汤,辅以茱萸,木姜、老豆腐,煮到汤汁尽收,便是别有滋味的河南豆鱼羹。
还有人,直接拿浓重鱼油的汤头,蘸着切块的饼子吃。
让人吃得是赞不绝口而大汗淋漓,顿时之前激烈战斗的辛劳和疲惫,也顿然不翼而飞了。附近须昌县,送来慰军讨好的数百尾大鱼,全营上下,顷刻间就一扫而空。
作为心情大好之下的回馈,拨下一千石的杂色粮食,足够让他们欢喜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时侯,虞侯组里也来禀报,新绘制的地图初稿,也已经完成了,固定在某个架子上,抬了过来请我观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