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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既没有我军那么多车马,也没有足够的相应准备和措施,大都全靠两只脚走过来,因此在雨雪造成的糟糕道路上,被折腾的更加厉害一些。

好在我军已经在龙首山下的临时营地,备好了数十个火堆和热汤水,这才脸色青白泛红的,慢慢的缓过劲来,看起来在路上,没少受冷挨冻。

领队的正是那位前军统制王贵,喝了味道十足的胡辣汤后,他倒是诚意十足的对我告谢不已,然后抱怨起东线糟糕的后勤组织。

虽然后路已经基本肃清和畅通了,但是入冬的糟糕天气和同样糟糕的道路状况,大大影响了徐州方面的输送效率,往来前线民夫和畜力损耗严重,却只能保障有限的粮草,其他冬衣、被褥、柴碳的短缺,却是一时半会跟不上来了。

期间虽然组织抢运过几次保暖物品,但是军前最后拿到手的,却不是保暖的棉布和毛呢,而是在南方穿戴的,透气吸汗的笼布,那些军将不由骂娘连天的,差点把负责经手之人给砍死。

所以,一时之间,就只能靠他们这些前线军马,像是蝗虫一般的沿途自行收集和搜刮,来暂且自给。然后除了出阵战斗和基本勤务外,就让士卒闭帐不出抵靠取暖,以尽量减少日常的活动消耗。

哪里像我的部队,有自主经营的后勤辎重,能保证基本吃饱穿暖后的正常操行,委实让人羡慕云云。

然后,他又告诉我一个消息,却是这次入关攻略,军前都指使,东路副都统制徐庆,已经不会参加了。

我惊问何故,却是打下武牢关的奏捷送出后,原本在前月大战中受伤不能视事,而在灵昌的粮台大营修养的东线都统制曹成,却是急匆匆的抱病带伤赶了过来,以正任的名义接管了入关各军的指挥权。

而副都统徐庆连同所部踏白军,则被以损伤过甚的理由,留在了武牢关内休整,并负责监督后路粮道诸事,算是从攻略洛都的序列里,给排除了出去……

然后我决定,从麾下的剩余物资,再送他们每人一件毛毡改成的连身毯子,再次得到没口的感谢。

而他也再次格外提点我,这位王都统,乃是典型畿内军序的背景,上下尊卑看的很重,可不是那么好想与的人物。也不像副都统徐庆这般,延边军功出身的将领那么纯粹和不拘小节。

当然了,他虽然说的很是隐晦,但是我感受到的却是另一种东西,比如东线军中的某种派系之争,比如在边军和中军之间的隔阂和分歧。

而我的游击军,基本可算是在畿内成军的背景,但是却与东南招讨行司的延边各军,也算关系匪浅,倒也可说是立场比较微妙。

送走王贵之后不多久,更多的友军就从汜水谷地里开了出来,然后仅在龙首山下稍作停留,就急匆匆的赶往洛都方向去了。

然后又过了没有多久,我就得到部下的报告,我军设置在洛都东城的上东门前,权作观察和警哨的前进营地,已经被那些友军奉命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