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放落。
更多的哭求和哀叹声,在城城墙下响起,却是那些所谓“里通外敌”者的家眷,他们像是货物般的捆成一串串,被强行驱赶上城头。
然后在森冷的刀枪逼迫和挤压下下,哭哭啼啼或是哭天喊地的哀呼惨叫着,像是断翅的鸟儿一般,逐一从城头跳下去。
在此起彼伏噗噗有声的粉身碎骨过程中,变成堆叠在雪地上,一片片新盛开绽放的血色花朵。
这个意外出现的结果,让那些零星盘桓在城墙附近,偷偷窥探和大量的南军士卒,也不免大吃了一惊。
这一刻,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成了前朝权相李林甫口中的“站班马”,努力做出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来,仅有少数敢怒不敢言的,也只能把自己的不忿和激荡的表情,努力藏在人群的影子中。
“这是要对我辈斩尽杀绝,剪除异己到底么……”
“天欲亡之,必使颠狂之……”
“国之将亡,妖孽辈出啊……”
站在人群之后的兵部尚书杨嗣,静静的听着这些悖逆之言,却是面无表情,不置一语。
至少灵宝公还是暗藏了最后的底限和分寸的,起码他下手处决的大都是文班之列,而没有任何一个在职的武人。
事实上早在城破之前,都尉以上领兵将领的家人亲眷,都已经被先行一步的“保护”在内城中了。
所以,他必须忍耐,继续留着有用之身,才有将来和后续之事,他如是告诫和提醒着自己。
同一个时间,皇城的左掖门外。
城南总领杨可世,正沿着洛水北岸,且战且退着。他本已经厚载门下突出重围,并一路杀过南郭的诸多城坊,带着仅存的部下度过中天津桥,但是迎面而来的不是汇合的友军,而是大股肆虐的敌兵。
他们不得不一边战斗厮杀,一边与那些逃散的友军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