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已经多处为敌所破,眼下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冯浪这才发现城墙下,设置在缺口内的最后防线,早已经被人给强行冲破了,那些被武装起来的辅助部队和城中居民,也彻底溃败不见了。
来自城外的那些敌虏,正在源源不绝通过废墟瓦砾和尸骸堆叠起来的斜坡,大呼小叫的涌进城里,开始在尘烟滚滚中烧杀。
只是一时还未顾得上,他们所据守的城墙这端而已。
“沿着最快的线路去内城……与统领汇合……”
冯浪咬着牙齿吼道。
“我们还没有输败了……”
然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片刻的重整和收容之后,他们再度发现自己的退路,也已经被那些皮袍毡帽的身影所截断了。
“是条汉子,就随我继续战他个娘。”
到了这一步冯浪倒是平静了下来,心中像是走马灯一般的闪过许多事情。
从年幼失估的寄人篱下,到年长后依旧蹉跎于军中下层的失落与郁郁,再到获得全新前程的鼓舞与雀跃,获得第一份军功的沾沾自喜,临阵拔举为头目的狂喜,最后是划归为行营护军之后,在升官和犒赏的酩酊大醉中,与同僚们对未来的期许与指望。
“不就是死么,那也要死他个鸟朝天罢……”
“呵呵……”
剩下的人大都露出某种惨白或是惨淡的笑容,然后振奋起疲惫伤痛的身躯,鼓噪着呼应起来。
“愿战他个娘的,多拉几个垫背……”
“便就死个鸟朝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