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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激战中的各色胡马儿和藩军,包括斩首和俘虏,被留下了至少有上万人,光是相对完好的坐骑就缴获了一千多匹,虽然因为长期的战斗,有些赢弱和脱力,但是好好养上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继续驱使和利用的。

而我方的前后死伤数字,也达到了四千余人,大半是那些用来填充各大战阵间隙的,各支散兵团和友军部队被击溃打散所造成连带伤亡;

而作为连环战阵的主要构成部分,各辅军大队和主战营,因为能够比较严格的遵守操条,在敌军的冲击和缠战下,哪怕被打乱冲散大半,余下的部分依旧能够保持了基本阵线的稳定和严瑾,又有后队的足够人力替换,因此,反而在伤亡数字上不是那么难看,而且大多数是伤员,阵亡的数目只有区区数百而已。

当然了,按照无论是新来的临时赞画朱武,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都虞侯赵隆,各自有些类似的说法是。

倘若我们这只大军,出现再妈么稍稍推迟一下,或者参战的再晚点,估计城外的敌军大都,沿着破口冲进城中,虽然这样下来城中的损失更大,需要付出的攻打代价也更多,但我们事后的战果和斩获,也会更加丰富的多,甚至是把他们围堵在城中,打出一个漂亮歼灭战,就算把大多数胡马儿都留下来给这座城池陪葬,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世事哪又那么十全十美的尽如人意呢。更何况,蓄势待发的大军一动起来,就如陡坡上飞驰而下的战车,再没有那么容易收勒的住了。因而,对此我只有笑而不语轻轻揭过。

至少受此重挫之后,短期之内那些胡马儿和外藩联军,是没有多少胆量和余力再卷土重来了。现在毕竟依旧是严酷的冬天,这一战损失掉的辎重和锐气,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得到恢复和补充的。

就连用来放马的野草,都还被掩盖在厚厚的雪层之下,根本没有地方寻觅呢。因此,在通常情况下,它们只能在消耗和占用数人份的人吃口粮配额,或是在掉膘光后不堪驱驰,而被杀掉减少损耗之中,做二选一而已。

只是从城墙上下来迎接的旗号,让我们稍稍惊讶了一下,紫色的旗面上绣书的是“行营护军右”五个大字。

居然是他们,虽然早预料到这种可能性,但是还是忍不住当场,有些百感交集起来,居然阴差阳错的解救了曾经在我麾下战斗过的老部队。虽然距离上一次分别和一变,还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就好像彼此间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了。

但是这些跑出来会师的残余人马,却似乎没有这种多余的想法和,各种喊着熟悉的对方名字,几乎是欢欣鼓舞的拥抱和欢呼在一起。

我后来才得以知道。

事实上,其中许多不轻易动容,或是自认心志坚定的老行伍,这一刻都忍不住热泪纵横,正所谓连直辖他们的帅司都已经放弃了,最后还是靠老部队不离不弃的伸出援手,才得以绝处逢生幸免于难,这是一种何其庆幸欢欣鼓舞,又是后怕惭愧之极的复杂心情啊。

这虽然是个有些阴错阳差又误打误撞的附带结果,但我也没有理由和必要去揭穿,刺破这些劫后余生的将士们,美好的期许和寄望什么的。

然后我顺水推舟的宣布了,对于他们重归我麾下的期许感言。

虽然说,为将帅者,善进退而知取舍,乃是最基本的要求。但是,正所谓人非草木,亦非圣贤,总有一些不得不坚持的底线,或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