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劳役营中从来就不养闲人,也容不得投机取巧的懒人,而试图屡屡挑战纪律或是敢于冒犯规范底限的结果,就是变成营外种田的肥料,或是挂在墙上风干的标本。
因此剩下的人,既是庆幸有这番糊口兼做存身的际遇,却又不免为各种严格的要求和规定,深为所苦而私下抱怨连天。至于因此产生的逃亡现象,则几乎是零。
自少在所谓外部忍饥受冻的自由与营内艰辛繁重的活路之间,绝大多数人还是知道如何取舍的。无论是为了尚在别处营中的家人,或是为了自己,只有努力协作着完成每天的定额,才有机会继续留在这里。
如果运气好尚有余力的话,还可以获得作业量头几名的奖赏,比别人的队组多处些许食物和日用,或是休息一天的假期。
而能够被选出来参加旬操的人,无疑都是其中身体状况较好,又正当壮年的男子,在日常的饮食里可以比别人多拿一块饼子或是几个薯块,外加一块毛毡毯子,因此没有多少人会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因此,除了身子实在吃不消而被强制退出的外,其他人都只能忍着疼痛,哪怕吃尽了苦头,也会努力坚持下去。
至少学会如何用这些杆子,相互配合着打击进退之后,在野外遇到了野兽、流匪之类,也有联结自保的一搏之力。这是那些教习,所告诉他们的名面上缘由,大多数人也就这么信了。
而城头上,也有人在观望着他们。
“这些夫役之前大多是流民之属。”
如今的御营左军参议,兼青州长史的陆务观叹息到。
“短时之内能够操训成这个情形,也算有所用心了……”
“看来,经略镇守府真心是打算,把他们作为后备的兵源来使用了……”
“只是军民之比,还是有些过高了些……”
御营左军副统制,沂州马步都监辛稼轩,有些忧虑色到。
“麾下粗估编管的民口才不过二十余万,而在编和整训中的各部人马,就已然达到了四万过半……”
“五民一兵,各种支给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