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处于整体安全性上的考虑,我直接选择乘坐的这艘,乃是大而平稳的“鲛”级水师军输船“巨浪”号,而不是往来便捷快速的讯递海鹘船,或是缉私、水战用的,轻快得多的飞鱼船。
而且,这艘三千料的大船上,还针对运兵的需要,改造过舱室和内设,除了压舱载货的下层甲板外,还可以有额外的空间和设施,用来满足运兵的需要。
因此,这艘船上除了底舱的部分贵重货物之外,还装下来自镇抚牙兵,亲直营的一整团亲兵和卫士,及其随行的甲械、坐骑,而绰绰有余。
操船的人手,也是相当部分都是来自我收编的那些水师中,专门挑选出来的忠勤可靠之辈。
毕竟,东南一代的航路,虽然已经被走的不能再烂熟了,但是在这个风帆时代行走于海上,还是有一定风险概率的。
之前出发时是军令如山,不得不火急猛赶,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因此,我们几乎是沿着海岸线隐约可视的距离内,慢慢的循风南下。
如今随船卫士其中部分人,正聚在船尾,乒乒乓乓的射击那些,尾随飞舞的海鸟和翻出水面的大鱼,作为例行的日常训练,兼带旅途中解乏的竞赛,打的正是一片热闹呢。
我甚至也给出了各小小的彩头,一匹彩绢,几枚小金饼,两把精致的刺刀,还有短暂抱着抚摸薛定谔的权利。因为,据他们私下相传说,这样能够获得好运气。
而随行的文职人员,则大多呆在舱中,进行着日常的功课。
这一次出行,我将包括第五平、苏长生在内绝大多数幕僚和参谋人员,都留下了下来,只带上各团组挑选出来的十几个随员就够了,毕竟是去觐见,而不是准备一场战役。
或者说,在朝堂之中不见硝烟的战争面前,大多数人也排不上什么用处,或是有力无处使的。
不过,他们这些随员按照惯例,还是要在旅途中,坚持继续的日常评估作业和预案准备的。比如旅途中路遇的紧急状况和意外事件,宁可被当作神经过敏或是被迫害妄想症,也要有所未雨绸缪。
我所处的这个时代,更多时候所谓的参谋工作,其实是亢繁无趣的统计学运筹学,在军事活动中的运用过程。
比如,在开战前通过事先足够策划和预案的参谋作业,来进行准备和布置,以增加胜利的条件与基础,减少意外和变数的概率。
最终行程相对的战场优势,而达成战略到战术上的目的。而在地方和驻留状态下,又涉及到了后勤、训练、装备等具体事务统筹和编排上,以尽可能的保证军队的基本状态,来对应日常的需要和突发状况。
当然,这只是狭义上的,广义上的参谋,还可以拓展到政权与组织建设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