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最终被铁腕镇压和清洗了不少,又有相当部分出走,或是远避外藩而置身事外,而被夺爵废藩,乃至最终流放的亦有不少。
最终与这些世臣关系密切,又远离政治中枢的西海道,各地分藩诸侯和延边拓殖地,成为这些残余势力苟延残喘的庇护之地。
也是国朝之中历代被镇压和剿灭过的维新党、兴化党、正定党人等,多个反对派势力的重要渊源之一。
因此,只有部分世臣坚定支持,来自京畿宗家幸存的正定帝立国之举,又参与了名为嘉佑大进军的北伐,和西进东进的一系列大事件后,得以幸存下来。
又继续拥护和支持,新设未久的南朝幕府,收拾残局平定内患的八家世臣为代表,被冠以八叶的荣耀与资格。
取义“公家为干,世臣枝叶”的用意。只是世事迁移,底蕴略差一筹的八叶,也不免后人不肖或是政治失势,而出现各种萧条与败落。
比如罗氏前两代,因为站错队而被迫躲在藩领中,郁郁而终的启年公。又比如我那位原本定居广府,却得以天降爵位和藩领的便宜老爹。
抱着这种思绪,我回到了临时的住所——重新修缮一新的半梅苑,这也是监国指定给我的临时宅邸。也是我亲卫团的驻地,这也算是某种用心安排了。
而在这里我也见到了,留在当地的代表奏记官谢明弦,他已经在此久候多时。
隔了两年多不见,本来就生了一副气质儒雅好皮囊的谢明弦,似乎因为生活的滋润与迎来送往的,变得有些富态而油光,连带气质都变得圆滑起来。
不过作为我的晚届校友和老部属,在态度上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恭谨和认真异常,就仿若是回到了我和他们一起创立讲谈社的当初。
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就放下了名面上事故圆滑的伪装,开始一般正经向我汇报,这半年多时间下来,他在江宁上层活动和情报收集成果。
毕竟,这半年多来已经足以发生了许多事情,而目前为止,国朝在东南的情势还真有些不好。
首先是淮南大水决堤的情况,比我所在的淮北地区远要严重的多,地势相对高一些的北岸,最多淹没了沿岸泗、宿州的部分地区;而南岸沿淮的楚州、应州、信州、滁州、濠州、寿州、几乎都成了一片泽国水乡。
而且,因为连日豪雨主要集中的南边,再加上地势上的落差和支流涨水,肆虐的洪水甚至蔓延和倒灌到了,相对内陆的高邮、真州、泰州一带过来。
原本有东南招讨行司,重新组织起来的淮南战线,也因此泡了汤,多达数个军序被大水所阻或困,而陷入进退不得的局面。
往来于道路的输送,也一度因此中断,就连重建未完的水师,都被紧急派遣来过来,改作水运来维持军前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