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这里都是城中古老建筑和宅邸,各种丛集荟萃之地。街边随便找一座不起眼的院子,街口灯柱的一个雕兽,乃至陈旧斑驳的下水道翻盖,动辄都是能上溯到数百年前梁公用事,甚至更早的年间。

因此,这里就和那天大名鼎鼎的宝泉街一样,除了过火等意外因素外,绝少能够看到推平重建的痕迹,而只有历代的修缮和翻新而已。

而令这个最老的城区,在这么一片奢华富贵的氛围掩盖下,充斥了某种时间凝聚的沧桑与怀旧气息。

只是随着靠近目的地,各种急缓错流的喧嚣也在逐渐远去,左右缓缓而行的车马人流,被漫长的高墙与探出花树所取代。

就在我即将抵行目的地的时候,我却发现朱漆的楹门居然是开着的,然后,就看到一行骂骂咧咧,趾高气昂的从嘉业君府上快步走出来的人。

他们大多脸色苍白而衣着华贵,都没有戴冠或是帽子,而是包着丝巾的璞头,看起来自有一种身份和气派。

我不由脸色沉了下来,不免生出一种自己的私人领域和禁脔的,被人染指和冒犯的错觉。

凑簇拥在领头的一个中年人身边,他的瘦脸上最显目的,就是那对粗重的扫帚眉,然人觉得有些阴郁深沉的味道。

“骚蹄子……”

“大小贱人……”

“赔钱货……”

风中隐约传来的话语,让我顿时眉头皱了起来,对着左右示意了下。

扈卫们心领神会的冲上去,如同饿虎扑羊一般的将那几个人纷纷摁倒在地,啪啪啪啪的当头掌嘴起来。

“混账……”

“大胆,那个狗才胆敢袭击宗簿……”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