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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城外挖穴烧炭,派人入山林涉猎,取皮食肉,以供日用;堆土烧砖,填补城恒。

这才初步在胶水县,初步站稳脚跟下来。

暂时远离了城邑的繁华与文明之后,需要亲自带头参与劳作的宋公明,手掌也被多次抹除血泡,又变成一道道厚实的老茧。

其中的血汗与眼泪,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当啃了大半年的粮砖与咸鱼、咸菜之后,他们终于在城郊周边,获得第一批收成的时候,那种欢欣雀跃的心情下,吃起最常见的豆薯瓜菜来,却是格外的香甜美味。

胶水县境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在登州镇覆灭之后,登莱各州也成为各种不法之徒,肆意横行的庇护所和窝处,因此,在胶水县的治下,同样盘踞着大大小小的流匪团体和山贼寨子。

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作为曾经郓州的老公事,他虽然在军伍上纯粹是赶鸭子上架,半路出家的货色。

但在地方庶务上,比那个团练使姚仲平,他显然更懂得如何对付这些地方上的牛鬼蛇神和绿林草莽。也更善于利用自己的名声和人际资源。

于是,曾经仗义好客交游广阔的“及时雨”“带头大哥”宋公明,在这里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畏之如虎,咬牙切齿的酷吏“催命鬼”宋老鸨子、黑三郎。

因为相比军事上的碾压,他更擅长分化瓦解,挑拨离间,借力打力,收买利诱,乃至驱使为带路先头,挑动火拼和内讧,而坐收渔翁之利。

最终大约十多处较有名气的寨子和窝藏地,被剿灭和击破,成百上千的不法之徒和化外之民,从坚拒的藏身之处被用刀枪驱赶出来,变成了胶水县编管下的乖顺苦力。

在此期间,他之请求过一次援力,为了对付盘踞在乳山上飞鸟寨上千贼寇,据险而守的一片天。而从青州大本营请来数组炮团,轰开用山石堆砌的防要而一举尽破之。

为此,他也付出了被那些绿林好汉,亡命豪杰的余孽,数次刺杀的代价。最凶险的一次,乃是他外出巡道接粮,半途被埋伏的匪类残余所伏,数倍围攻于明堂山下。

最终死伤了数十儿郎,连他本人也被乱战中砍了三刀,血流浸透了大半边身子,才坚持等来了汇合的押粮队,内外呼应着一句击破了这胶水境内,最后一股较大的流贼势力。

带伤尤呼酣战坚持到最后的宋公明,也因为是血流过多而陷入昏迷,被抬回去躺了三天三夜才缓过气来。因此,在左肩上永远留下不能抬手过高的毛病。

他的努力与勤奋,终于得到某种回应。随着出现在谷土神祠改作的公衙之中,那名风尘仆仆来自益都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