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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西蜀行司和荆湖行司,乃至南平府的大半底子还在,但是从精气神上说,却已经不复当初的锐气与进取,而消沉低落的七七八八。

只是依仗着,汉中之地的七关十九塧,残余的最后几处天然胜险,才堪堪将那些西军高歌猛进的狂潮,给暂时阻挡在秦岭余脉东麓的一侧。

在损失了绝大多数储集的战具、甲械和辎重之后,虽然靠推倒成都府的西路帅司,在短时间内穷尽民力的决策,搜括了后方的利、绵、成平原各州,暂且还能足供前方。但是也没有多少余力和势头,进行主动出击和反攻作战了。

只能寄希望于对阵的这些西军联合,经过了川北和山(南)东(道),跋山涉水的重重追战之后,也已经打不动了,而将这种还算可以的现状,继续维持下去,待到过完这个冬天再说。

相比近水楼台的中路和东路,西路的北伐人马,从来就是作为偏师和牵制力量,而居于垫底靠后的位置。

再加上与后方大本营的距离最远,辎重输送和兵员补充上,沿汉江而上而逆流入蜀,所费成本和损耗,也是高得吓人。

因此,西路北伐一应所需也是从蜀中和附近的南平、黔中各路就地征发起来的,又汇合了荆南路行司的绝大多数有生力量,这才在西线一隅关中、河东、山(南)东道,格外杀出一片天地来的。

只是因为另外两路主力的相继的败亡和溃灭,才不得不在独力难支,腹背受敌的情况下,由前沿都统制颜铁山,带领着重新退入大散关。

然后有遇上趁火打劫的西军联众,最终才变成现今的局面。

公孙胜早年曾过道士,也给人算过命,甚至还学了点医理的皮毛。

因此,在军中的闲余,他也像是各万金油一般的人物,而到处都能派上些用场,再加上见历颇广而能说会道,因此在军中很有些人缘和脸熟。

哪怕是在汉中的大溃败之后,也不忘相互提携着他,这么个次要的佐员,从山道摸黑连夜狂奔脱出。

只是作为广胜军的余部,他们如今的处境也不甚好。

原本八个营头的沿边军序。在统制、副统制和左右统领,皆战损或是失踪之后,只有一个中郎将衔的步军副都监,约束着还没逃散光的剩下两三千号人,驻守在这二线的阳安关内。

(按照正任职事不同,所谓都监官有若干小阶,既兵马都监、马步都监,马军都监、步军都监,步队都监、押班都监等,以管领相应部队的屯驻、训练、军器和差役等事)

而后方的帅司,据闻一直在努力推进各军的重整和合编,最终裁汰伤残疲弱,缩编成两个只满员的大军序,以提高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