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洛都解围之后,在短短的大半年间,几乎是来者不拒的和收编和吸纳了大量的地方土团、豪强武装。借此又大量在地方上的卖官鬻爵,售卖职衔来资助国用。
各种杂号将军、中郎将、兵马使、团练使、守捉的头衔也是满地分发起来。以至于一个散授的都尉已经贱价到了,只要捐三十万钱或是五百石栗米,就可以轻易拿到手。
通过大量赐给的空白诰身,各种名不符其实的将官,更是在地方上泛滥成灾。
因此,除了那位淮西节度使直领的两只老牌军序,或许尚称精壮果敢之外,其他都是水分多多的新军序,从上千人到数千人不等。
其中在与我麾下淮东军的长期交手和对阵中,被成建制击溃或是打灭了的,至少也有大小六七支军序,乃至现今的这些军号,大都是后重建或是另编的。
只是,再怎么渣的部队,人数优势摆在那里,再加上城中可以召集的民壮。
放在野战对垒中或许有些不给力,但是在正牌官军的督促下,用来固守坚城的话,对于缺乏攻坚的重型配备的我军来说,却有些棘手和麻烦了。
况且,节度使杨可世的本部人马,因为主干是从残酷的洛都保卫战里,幸存下来的老军伍。
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经验和战意都不是这些地方背景的新军序,所可以比拟的。对火器作战很有些适应性和对策,也更加善于保存自身和实力;
故此,在日常的交手中,反而是作为殿后和压阵的力量,被击退和挫败的战例比较多,却没有能够给予足够的重创或是决定性的重大战果。
因此,虽然距离预定出击的最终停止线,还有段距离,但在威慑和扫荡作战的目的,已经大半完成的情况下。
作为军前主官的张立铮,完全可以自行决定,放弃更进一步的打算和谋划,在还有余力的情况下见好就收,就此收兵退还到原始的出发点。
但在严阵以待的敌军面前,相应撤退过程同样也是一件要求颇高的技术活,尤为考验主官在细微处的指挥与协调能力。
这也是我选择了讲武-京武的科班出身,行事和战斗作风一板一眼最讲规矩与秩序的,张立铮作为独领一路主官的缘故。
虽然在主动攻击性和对敌战意上,不如杨再兴为首的第四路兵马使,但也更不容易贪功冒进和因小失大。
而他所领老部队被称为“磨铁”营,极为重视操条而以最善阵战著称,最是强调阵形与火力的集中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