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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是他们来到中原后的第二,第三个年头,过去的整年中,他们在北朝和淮东的双重打击和袭扰下,过得不是很好,也在持续的削弱中。

因此,为了过冬的生计和存亡,在压力面前放弃嫌隙合流起来,拼死抄掠上一把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对我来说,这还有另一重意义。

仔细研究过这个时代,数百年间流传下来的草原分藩与诸侯羁縻政策,就可以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些草原土生的势力,在萌芽和壮大阶段,就以及被用强制的文化输灌,经济命脉的控制,政治上的分化和军事武力上收割等各种方式,世世代代的调教驯养成走狗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中原数千年农耕文明孕育出来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对于那些尚且处于莽荒落后的边番地区,是一种甜蜜可口的毒药。

因为自古以来气候和环境的局限,当地的社会结构和经济基础,往往不足以稳定而持久的支撑这种生活状态。

但是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些外族的首领们也是难以免俗的,一旦他们习惯了奢侈享受的生活方式,以及中原文化带来的高大上和便利性。

就世世代代的沿袭下去,很难再以摆脱。

为了保持这种享受和追求,就必须加紧对内收刮以供所需,或是不自觉的想办法转变自身的经济社会结构,以创造更多的价值。

无论他们怎么做,大都是资源严重分配不均,内部矛盾极具激化的结果。

于是,无数曾经强横一时的草原霸主和政权,要么在积累爆发的内乱中消亡;要么就此动荡分裂而一瘸不振;要么就在走投无路之下,以失败的身份远走他乡另寻出路;或是干脆放下身段,变成中原王朝用荣华富贵圈养起来的走狗;

从此变成草原历史上昙花一现的传说之一。

也只有极少数眼光独具的幸运儿,在身边的有识之士帮助下,利用中原王朝自顾无暇的兴衰周期律,抓紧时间和机会,在激烈的社会矛盾冲突,与层出不穷的传统势力反扑下,完成了建立文法的政权转型,而成为历史上中原边疆的屈指可数大患之一。

而更有两三个幸运儿,乘着中原王朝内乱极度虚弱的机会,乘机入主一方占据了大片人口和土地,而最终完成了从奴隶氏族大量残余的游牧政权,到新兴封建国家的彻底转型。

正所谓历史总是重复的,放到现代社会,就好比那些第三世界国家,喝着可乐,听着嘻哈音乐,看着欧美节目长大的当地社会上层。

要么想办法横征暴敛贪污勒索够了,娶个西式教育的老婆,移民天堂去享受金钱至上的一等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