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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用咫尺镜远远望去,花纹古朴的赭黄旗帜下,这只军队的装备和气色,看起来也远比蒲氏或是富氏的联军,要更加整齐利落的多。

起码是按照兵种和长短,集中归类在一起,而不是大都乱糟糟的混搭在一起。正所谓“人一过万,无边无荡”。

这些来自尚庆道的藩军,前后次第的铺展开来,浩浩荡荡占据了视野中的老大一片,各种兵器也是打磨搽试的铮亮,看起来鳞光闪闪的煞是微风。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尤其对我的军队,一支建制齐全而补给充足,骑炮兼有的火器部队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所谓满万不可敌的名气,可不是凭空吹嘘出来的。唯一所虑的,不过是侧列两翼的那些藩军,不要给我们扯后腿才是。

而对方居然是主动派出使者向我邀战,不知道是妄自尊大还是信心过剩,或者说底气十足。

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天到我家云云。

好吧,终于有一场足够规模的决战,以及可以正面硬干的敌人了,希望他们能够逼我期望的,坚持的更久一些。

我只能如此聊以自慰道。

随着十数声火炮试射的震鸣,骤然拉开了战场的序幕。

都头邓坊所在的方阵,敲着细密的鼓点,开始小踏缓步前进着。

他们将长铳扛在肩上,一边随着士官的口号吆喝着,一边努力小幅调整着身体的次序,而逐步延伸拉展成应敌的横队方向。

当他们走了两次五十步,停下来调整了一次队形之后,已经变成了一条长长三排次的战列线,然后在吹响的喇叭声中,面对着以及可以看得分明的敌人阵线,就地蹲坐下来。

第一排的白兵,略微斜斜向上的用手牌立起一道,将圆管棒槌一般的三眼铳架在上面,而后两排的铳手,开始检查和整备手中的长短铳器,逐一的清膛和装填子药。

这时候,第二批次的炮击,也呼啸着越过他们的头顶,带着校正之后的准头,轰然落在了拥上前来的敌阵身前。

对方似乎被惊得齐刷刷停了一下,然后就爆发出某种震天的哄笑声。然后又被肉眼隐约可见的,弹跳而起的弹丸给迎面轰砸在队列中,连带刚发出的半截子震天哄笑声,霎那间都变成了惊慌失错的吆喝和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