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至少两位枢密使去位,一位罢黜,树为帅臣相继下狱,但这样还不够,至少那些已经战死的将士,是没法继续追究其罪责了。
随着那些逃亡回来,又被整编起来的残余士卒,普遍对于糟糕的后勤和装备的抱怨情绪,而让这把火也烧到了,军造总监下辖的军器和将作部门。
而在监国大刀阔斧的整肃之下,那些世代把持和垄断其中利益的军工世家,无疑就成了第一批,被抛出来进行整肃和追究、清算的对象。
而一贯与他们关联密切,或者说利害相关的前两任军器总监,也因此一位在任上饱受惊惧而忧病而死,另一位应急提拔继任的,也只是越搞越糟而被贬斥远州。
自此,由军造总监提领分管的军器、将作诸监无一例外成了某种意义上,人人畏之不及的重灾区和烫手山芋。
而孟倨在低调的回朝述职之后,因为与已经退养在广府的那位颜公,算是某种科班派的渊源,而特地上门拜会和请教过。
故而是在心中有所了解和凭据,这才来正式上任的。结果才没过多久,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让他勃然发作的由头。
“居然还有敢拿多年前的旧式图样,稍作改头换面就,来糊弄我的……”
“他们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说到这里,他拿起一只样品,冷笑道。
“国朝历年的投入何止数千缗,就只是让他们把握铳的直把,换成曲颈的弯把吗……”
“以为把炮锢的式样缩小,我就认不出来了么……”
“抱残守缺,不思进取,欺上瞒下,蔚为可恶……”
“我要的是远射的犀利之器,而不是他们整出来这个方便肉搏的大头锤子……”
“难道这些家伙以为,在长柄刀斧边上装根管子,就能算是火器了……”
“还有这两家是怎么回事,私下串通好的么……”
“居然,敢报出这种天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