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初赵隆,还是在那次中毒事件之后,幸存者的碰头当中他介绍给对方认识的,现在却已经是可以独掌一面的代理方镇大员了。
就连淮镇的前身和渊源——当初的北面讨击军,也是出自他的建议,可是他却没有能够坚持下来,但是让那位旧识在举目皆敌的逆境中,自行发展到了如今的格局和场面了。
当初广府的成军和校阅当中,同为模范新军的一部之长,自己的起点和根基甚至要比他好得多,但一场北伐下来被赋予厚望的新军七将,就纷纷现了原形或是露了怯。
或只能说是时运不济,或说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天意弄人,或是根本就是格局和背景有所缺憾和不足……经过一番亢长的数千里转战,已经先胜后败的局势逆转之后。
最初意气风发的新军七部,最后能够成建制保留下来的番号不但半数。
自己也心甘情愿的在一次次协作和援力当中,逐步认可了对方的额实力和眼光,而甘心退居到从属的位置上。
而最终能够被奖赏和看中,升格为正式军序则只有前锋两个半。自己这只裹挟在中路军里退下来的残部,甚至还不能算在其中呢。
至于开镇一方的,则更是只有他独此一家,又怎么不能让人生出某种,望尘莫及又为之兴叹的羡慕妒忌恨来呢。
根据朝中有某种风声和颇大可能性,他身为枢密副使兼资深军帅的老父,将暂时接替已经在东南行司坐镇太久的招讨总管宁冲玄的位置。
因此,与比邻的淮东打好关系,以及期待相应的对策,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尽管如此,在艰难卓绝的突围和逃亡之路上,失去了大部的人马和亲信之后。
哪怕他身为枢密家的公子,想要从中路军退守的襄樊战线,那个破烂成筛子的烂泥潭和死地里,抽身出来,也饶是飞了一番功夫和气力了。
虽然没有眼见为实,但这些年关于淮东的传闻,倒是听了不少。虽然因为某种天然对照之下的嫌妒之情,其中大多数不乏各种非论和负面而夸张的传说。
但登上淮东得土地之后,第一感觉是各种分忙碌碌,几乎看不到任何闲下来的身影,也看不到任何港区所特有的,无所事事游荡的乞丐泼皮什么的闲杂人等。
在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位置,而按照各自的职责和分派,像是一架大型机械上的微小零件般,紧密的运转协作成着。
这种效率和态度,也就是一些经年日久的大型工坊和场主那里才能看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