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轰然迸射的烟气和火光之中,将他们面孔和身体打得稀烂,迎头跌撞的飞滚或是扑前在地,或是仰面后摔在泥土的地面上。
而当短暂而急促喇叭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时候,就是以队或是火为单位的临时分段战阵,在举刀持牌的白兵引头下,挺起铳刺迎面冲上去白刃战的时候。
只见铳口那些林立的尖刺,成片冲撞戳刺在敌人身上的胸腹、颈肩,手腿的要害上,又带着血线被挑翻开来。
而在那些被火铳排射,给“筛选”过的残敌序列里,也几乎没有能够阻挡和继续坚持片刻,就变成更多的尸体和呻吟的伤员,以及不管不顾一哄而散的仓皇背影。
然而,时不时还有少量的敌军骑兵,在人马嘶鸣声中骤然冲出街道的转口,试图拦腰冲散和截断正在进击的队列。
但很快就在聚集起来的刺刀和矛尖面前,被无奈的逼着停止下来和不住夹马后退。
然后,还没等他们仓促驾马转身,急欲脱离接触和缠战,就在连人带马哀鸣惨叫声中轰然倒在了,来自背后和侧面的火铳交夹射击之下。
因为。正在激战和过兵的街道,对这些骑兵来说,显然还是过于狭促了。
因此在一时之间,只见前方高举着火把边攻击边行进的纵队阵列,就像是数条并进的炽热火龙一般。
用沿街时不时骤停,此起彼伏绽射的火光与烟云,将城区中黑暗和阴霭,给轻而易举的撕裂、洞穿和刺破,而一直延伸到火光冲天的城中尽头去。
在此过程中的沿途侧边,也像是滚雪球一般的,不断收拢和镇压到大队小股的,那些被冲的四散或是被分割开来,散落四处各自为战的罗藩兵马。
从某种意义上说,在现今的局面之下,任何不愿意服从大局和号令的人马,都可以当作是潜在敌对势力,面对的只有无情的清洗和镇压手段。
我现在需要的也不是来自他们感激和怀恩,而是足够程度的畏惧和服从而已。虽然这些临时收容聚集起来的罗藩兵马,士气和状态都不适合驱使参加正面的战斗。
但是留在后队驱使开来清剿和肃清,散布在两翼建筑群里的残敌,兼带摇旗呐喊充作声势,却还是勉强可以一用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倒置的沙漏才落下了两个半刻度,却让人觉得格外漫长的时间,前方就骤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延伸而出的火光长龙,也骤然向着左右趋散了开来。
透过那连片明显被焚烧后,又推倒清理出来的建筑废墟;我甚至可以在咫尺镜里,看见那些正在空旷地带,严阵以待的敌军阵列;以及他们在摇曳火光的印照下,如同鱼鳞一般密密匝匝的甲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