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开城夺门看起来还算顺利的情况下,他还是放下主动挑起这场是非的一点念头和打算,毕竟目前还是一切以夺下开义城,彻底解决纠缠纷绕了十数代人的薛氏老对头,为最优先的事项。
就实在没有必要,在既定的安排和策划意外,更多的节外生枝了。
他甚至开始考虑,该如何对待城破后薛氏所属军民的抵抗,以及改对薛氏本家的力量清算到什么地步么。
至少就算不能如家中那些苦大仇深的激进派所愿,一味的屠城泄愤,也要将这些幸存下来的薛氏相关俘获,给流放到人烟孤绝的海岛上去作为苦役。
然后那些阖城的百姓户口,也要打散迁移到其他地方去,各自监管起来慢慢的吸收和改造;然后再从其他地方移民填户过来,在罗氏的安排下接管这些空置出来田地房屋,以逐步取代薛氏世代统治的基础。
他想到这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可以将这些与薛氏相关的户口卖到淮东去,正好可以折价作为酬赏和军费的。
然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安排自己的儿孙,相继迎娶薛氏的女性,来进行某种血脉上的融合。既是作为胜利者对于被征服对象的宽悯和恩典,也是为了彻底征服和消化辽西之地的长治久安之策。
而斩断了南边伸过来的黑手之后,山外草原的部帐和北地联盟那些诸侯们,也就不过是可以慢慢炮制的冢中枯骨了。当然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和励精图治,然而,这显然是他比较擅长的事情了。
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从淮东一边借兵协防,一边通商海贸牟利来壮大本家的势力。待到有个两三年正常收成的储集,也就是安东罗藩再度兴兵,威临北面之时。
这时候,城们内和城头上厮杀与激斗的声音,也逐渐扩散了开来。只是时间稍久之后,突然轰的一声落下一道沉重的门闸,将正在涌进城的人马给截断成了内外两段。
十数名正当其下的军士,当头被压成了肉饼,血水喷了附近同袍的满头满脸。
这个结果,也让正在前沿指挥的一众军将们勃然变色。显然,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和骗局。
上千名从洞开的城门冲进去的敢死队,在激烈的喊杀和惨叫声渐渐稀疏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在城头上或是其他地方。
而城头上亦是骤然火光通明的,将堆聚在城下的伏兵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滚油炮石坠如雨下,让毫无遮掩和防护的罗氏兵马,死伤累累而尸横遍地。
罗思谨几乎浑身冰凉的看着这一切,然后一股腥味冲上喉头,又在嘴里蔓延开来。却又兀自强撑着身体。
“我要那些平卢军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