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明显有些形骸放浪而变得乌烟瘴气起来的,宴会场中走出来的时候,也是暗自舒了一口气。
现在剩下的,就是幕后交割和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了。除了先期陆陆续续从罗藩手中得到的财货和物资、特产之外。
最大的一笔进项的预期,就是这开义城里被俘获的六七万人口。因为其中不乏薛氏铁杆的支持者,或是对于联军苦大仇深的存在,因此大部分人将按照事先的约定,分批通过海路送到淮东去。
由于是作为薛氏世代经营的主城,因此,在这些人口比例中,光是各色工匠、医师等职业和各种有所技艺的人员,就达到了两三千人,这才是最宝贵的一笔财富啊。
而剩下的这些用来折价以青壮年男女为主的优质人口,将为淮东正在进行的开拓运动,输入大量的新血。这还只是开义城一地的收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罗藩的军队将在新占领的土地上,开展新一轮的梳理工作。
作为打了十几代人的世仇土地上,哪怕是最普通的百姓当中,薛氏有所各种关系和渊源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凡几。正好又给了罗藩为首的诸侯联军,针对性掠夺发泄的理由和口实,正所谓是有压迫就会有反抗。
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内,还将有一个源源不断的稳定人口来源。至少在我淮东现有的政权架构和人口基数下,完全可以容纳和消化的了。而且还有了一套运作成熟的体系和制度。
当然了,核心还是最初的男女分营那套东西,男人送进劳役营遍管起来开山挖矿修路造桥垦田,女人也集中起来在各级加工工坊里劳作;孩童送进童子营里洗脑和管教。
只有经过若干年的考验和磨练,表现卖力或是出色,或是成为安分守己的代表,才会被考虑放松监管力度。然后有家庭的人可以与家人重新团聚,然后在原地落户,没有家庭的人,也会尽量安排配对,而逐步安定下来。
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主家被灭的仇恨什么的,难道还大得过生存的需要?在大集体的强制步调一致的影响和磨灭下,只怕数年之后也只剩下些许怀念和感叹了。
这可以说是某种原始版本的法西斯主义组织,也可以说是苏联早期创造了无数工程奇迹的,劳动惩戒营的雏形。
我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安慰一下有些失落的三枚,兼做某种庆祝活动。
毕竟,今天虽然意外和变数颇多,但最终还是成为了辽西薛氏,正式退出历史舞台而从安东诸侯中除名的重大日子。
这时候,一名罗藩的家臣追了过来,对我低语了几声。
“哦,已经集中起来了……”
“就等我去辨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