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决定要走,那也得准备充足的走,把身后之事给梳理清楚了,才能安心上路不是?毕竟,当初只是为了管理而来的我,阴差阳错的卷入太多的事件当中,已经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了。
半晌之后。
回到了相比隐秘而封闭的住所内室,又屏退左右,将一切富氏的奴婢人等都赶出去后,大司丞罗虞绷紧的脸色就像是,从内向外的爆开来而彻底扭曲了。
“怎当如此。”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他却是在破口大骂声中,狠命打砸一些器物陈设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忧虑。
淮镇那些人居然打算撤走了,这无疑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要知道他之前已经串联和好些人,并且多次与内外交通过了。
准备对攻城无力却又投鼠忌器的城外叛党,奇货可居的提出更多的条件和前提;对内则挟叛党咄咄逼人的威胁以自重,好生聚一群临时的班底和拥护者,造成某种既成事实的假象,来获得更多的筹码和分量。
最好能够说服其他人,从旁支当中给推举出一个,名义上的临时藩主来。这样就算是拿来出卖,也就有更多的价值了。
可就在这紧要关头,辽城之中一旦少了淮镇,这个重要的威慑和压倒性的筹码之后,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是他想要马上卖身投靠,也已经是大幅度的身价和作用缩水了。
不要说是保住这个代官之首的大司丞身份,很可能就算是退而求其次的国造,也没有了可能性了。
他怎么能够满意这个结果和局面呢,他又怎么可能接受这个事实呢。
他在心中往复徘徊和激烈斗争着。
当再次走出这件内室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恢复成了那个从容咄定的大司丞,只是眼中隐隐有某种名为情绪激荡的火焰在燃烧着。
去他妈的罗湛基的知遇之恩,去他妈罗允孝的提携的,他要全力以赴不顾一切的,为自己好好活着了,而不是给城里这些拗不过去的忠臣孝子陪葬。
不管是谁,也不能阻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