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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特别是适格和足以领导一地大藩,重新走向繁荣与兴盛的人选。难道他要后悔为引入了这淮东的势力么。

但随即这个无谓的想念和犹疑,又被他迅速抛在脑后。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难道淮东不出手援应,那些针对本家内部已经经营渗透了数代人的博罗会和野心之辈,就不会节外生枝或是安分守己下去了么。

这些日子在辽西暂时置身事外而隔岸观火之后,他足足想到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原本想不通的东西。

说到底还是本家历代积累的矛盾与是非太多,在征灭了宿敌薛氏之后,上至藩主下至隶民,皆是人心严重膨胀自大,而导致外患既去内忧旋起的必然恶果和结局。

相比之下淮镇之前的那些作为,堪称得上仗义和守信的楷模典范;虽然在藩主暴毙之后的行事,未免有乘人之危之嫌,却也是他们这些罗氏旧族,所能获得最好的结果和条件了。

在那般内外丧乱的情形之下,就算没有还算一贯亲善的淮镇出手干预,照样也有其他势力乘虚而入;比如那群喂不饱的北方联盟,或是北朝平卢道的营州诸镇,那对于他们这些罗氏亲族和旧臣,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糟糕事态,乃至彻头彻尾的灭顶之灾了。

正所谓事情最怕有对比和差距,有了这其中彻底失去一切和暂且保存宗嗣、身家的权衡之选;他们这些暂时置身之外的罗氏关系人等,也就不是那么不可以接受寄身淮东,而苟全偏安一隅的这个现实了。

起码他们在淮东和辽西之地,还有相应的安置之地和其他去处,依靠先期带出来的那些身家财产,依旧可以在物资相对充沛,而消费价格偏低的淮东境内,过上比较体面的生活。

因此,他也是如此对着自己和身边的人,反复强调厉害得失过的。

安置好迁徙过来的部分族人之后,罗思谨轻装简行在一队骑卒的护送下,一路沿着建设好的硬化大道而下,仅仅晚上就抵达了青州益都的镇抚府。

难得在后宅设小宴款待。

一声令下,一道道呈送上来的是栗烧羊筋,梅汁白鱼,火灼黄蚬,酸炖肉、血肠白肉、菇豆堡、虾鲍银丝羹、糖炙鹿脯、明鱼酱汤、狍烙切,乃至还有用掏空的明太鱼,所做的鱼皮包饭。

席面上都是辽东风味的菜色;虽然只有那么七八成的模仿程度,但也可见其用心之态。

罗思谨他素来知道这位远宗好美食而喜欢四处收罗,而且贵贱生熟不忌,却未想到还能做到这个程度,不由在心中有些陈杂百味起来。

……

而对我来说,不知道是真的感动,还是刻意有心的结好,原本有些拘谨的罗思谨,也渐渐放开了对我说了一些,自己这段时间的见闻和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