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形似流寇的大队人马,居然会毫无征兆的突然从,附近静州的东光县流窜过来。
要是这些正在河上作业的匠师和技工有什么闪失,那负责此次护卫任务的陈渊,就过大莫焉了。
好在最坏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但是为了掩护这些技术人员的撤离,却也顾此失彼的让这些流贼窥得了某种机会,而尾衔着这些宝贵的匠师差点冲到近前来。
好在同行防戍团的都头反应更快也更加训练有素,径直放过前面的敌人而绕到侧后去截杀一番,亲自用白刃肉搏将其冲散冲溃,才没有威胁到那些撤离的人手;因此,这些乘虚而入的贼寇,所散布的尸体还躺在河边残缺不全的堤岸上。
转眼间已经厮杀了数阵,人数的劣势和疲惫的颜色,也开始出现在这些已经守不住河岸,且战且退的行伍当中,但是他们仍旧用稳固而坚实的中空方阵,将技工和匠师,还有车马上伤员一起屏护的严严实实,而在敌势此起彼伏的四面冲击当中巍然屹立着。
这时候,北面再次滚卷起一抹烟尘来,却是又有新的武装出现在战场当中,不由同时吸引了交战双方的关注。
骑兵,居然是骑兵,透过咫尺镜观察的陈渊,也不由惊讶了一下。
然而,这只初初显露出行迹的不明骑兵,却是不管不顾正在厮杀的战场,径直斜向冲过了淤塞的河道;就见他们突然齐齐加速提马一顿,对着正在那些正当涌动向前的贼寇大部,掀飞起了一阵洋洋洒洒的箭雨。
顿时将他们射翻和打乱了不少,这才有人叫喊着乱哄哄的分兵过来阻挡,却又被这些骑兵重新拍马扬尘而去。
然后,他们像是风一样的冲撞进这些贼寇的后队当中,顿然将他们冲得七零八落,又从另一端搅扰着突破出来,于是他们最后一点坚持和斗志,在也迅速蔓延开来的哭爹喊娘声中彻底崩散了。
这时候,陈渊也终于反应过来这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友军;领头左冲右突鏖战厮杀的骑兵官陈渊也不陌生,乃是武学同校出来又被他努力说服,拉进鹏举哥哥麾下的骑科生孟邦杰。
与置制使麾下正规资序的骑兵不同,这支骑兵是用缴获的北朝甲械武装起来,因此装备有长、短刀,约二十支短弩或是二十支硬弓弓箭,细片围盔和铁叶片革甲。
因此,在外形上如果不辨旗帜的话,实在很有些鱼目混珠的迷惑性。
之间他们与敌人作战时,往往在距离敌人一百余步时就由七八人放箭,七八人用短弩射马,然后长刀对劈,迅速冲锋,集结,再冲锋,一片片的将敌阵分隔开来再择选击溃,从而大量杀伤敌兵。
陈渊惊讶了一下,鹏举哥哥将治下唯一可以长途机动的一队骑兵,也都给派了过来可见是如何重视此事了。
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陈渊指使手下剩余人马,转入全面反击和追杀的次序当中。一时间被追逐的干枯河滩上,满是倒闭的尸体,蠕动挣扎的伤员和跪地求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