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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开城门,封妻荫子名流万世,就在今朝了……”

整个城墙下就成为了一眼望不到边的两片汹涌潮水互相碰撞下的堤坝,绞杀粉碎的是血肉之躯,如薪燃烧的是性命,在沸腾纷扬的战场中迅速升华城无数的叫嚣。

“万胜……万胜……”

“有我无敌……”

“与子同袍,共赴国难!”

“赳赳武夫,国之干城……”

“不服就干……”

“德玛西亚……”

“打死白学家……”

当隐隐破出云层的昏黄日头西斜。

就像是紧到极致而骤然绷断的弓弦一般,在源源不断压上的南朝生力军面前,在不分敌我抵近的火器横扫之下;城墙下这些背水而战却陷入烈焰声嚣地狱中的北军终于崩溃了,他们惨叫着哭喊着沿着城墙的两边,没命的撒腿奔逃而去。

然后又像是宽广的池泊,变成了细长稀薄的溪流一般,在南军的步步紧逼的挤压下,几乎争相拥踏着逃进大开的城门中。

而在这时候,洛渡的城门已经因为拥堵向前的人群,而再也无法闭合起来了。但显然他们还有其他的后手和准备。

负责守在城门之后的乃是一排排沉默的铁人列阵,像是坚硬的礁岩一般过滤和分流着这些,没命狂奔的败退部伍,让他们重新获得某种信心和凭仗,而脚步逐渐变缓下来。

全身严丝合缝的披挂,几乎武装到牙齿的高大重甲士,陌刀战斧阵,这是大唐军旅最后的一点荣光和威严,也成为了城门后的中流砥柱。

成群结队追亡逐北轻骑驰骋而冲进去的南军先锋骑兵,几乎是在当先冲城的欢呼雀跃,骤然变成惊呼惨嚎的激变声中,以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之势被反推着喷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