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一次守城的相应准备和具体措施,就变得格外严厉起来,以求最大的利用和压榨这些城中户口的价值;至少没有接受编管并且获得相应身份编号的城中民户,是根本没有资格活下去了的。
不但没有日常最基本的配给维持,一经查获就是重刑处置,举家配奴。因此这些日子下来,在洛水沿岸,已经陆陆续续以“怠工”“逃避”“非国民”等理由,砍下了数千颗形形色色的人头了。
就算是他们缺少战斗能力的家眷和亲人,也会被严格的看守起来充作日常辛苦繁琐的杂役,作为这些编管之人的某种变相担保和督促手段。
而这一切林林总总的举措,却还是通过东线各军这些年与淮东军的多次交手,以及频繁的刺探手段,才从淮东控制严密森严的体制下,获得某种似是而非的经验之谈和力图师敌所长的特殊产物。
也是守住洛都的底气和保障所在;至于高压之下可能反弹和激化的矛盾,或是日后积累下来的些许隐患,相对于守住洛都坚持到冬天的基本目标来说,却不是不能接受的代价和结果;
君不见那淮东之敌,还不是安然若泰的掌控和维持到现今的局面么。
他思虑着前方突然传来了消息,当面攻战正酣的南军突然开始收缩兵力,而转入就近巩固了。
第895章 反动(十)
河北相州。
已经被攻破的城池,正在血火荼毒当中痛苦呻吟着,而城中军民失魂落魄的惨叫和哀嚎的动静,甚至直冲云霄而让积郁的云层重新散开。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则是驻留在城下旗帜招展而人声鼎沸的连绵营盘。
“兵强马壮而气势如虹。”
就是河北行台大都督张邦昌此刻心中的写照,他也正在某种人生的高潮当中,自我陶醉的难以自己了。
事实上,多亏了南朝的二度北伐,他起兵以来可谓是势如破竹而无往不利的很,因为那些地方州县的兵力和青壮,都被尽可能的抽调南下过河了,留给他的几乎是空虚且孱弱的地方势力。
随着不断攻陷一座又一座的城邑和堡垒,不断的将一分又一份封官许愿的委任状,在沿途地方散发出去。
夺取更多的土地和人口,收刮和收编更多的钱粮和兵马。让他从冀州出发的麾下人马,像是滚雪球一般的日益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