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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先取得对方的交涉渠道,与之虚与委蛇而拖延一下时间也好,他所投靠的大梁在河南和都亟道的战事一亦结束,就算是淮东军本身,也违法抗拒这种大势使然了。

“来人……”

想到这里他终于放下了酒杯,用沙哑的声音喊道。

“把前些日子搜罗和进献的那些女子,都聚集起来……”

“在清点库藏,准备上一份厚礼……”

……

洛都城内固然是一片静坐之战的氛围,但是在洛都城外却是战云再起。

这一次却是在沥沥雨水的掩护下,位于千金堡的宿元景麾下,主动对城外东郊的南军后路发起了攻势。

前阵数排大步行进的刀牌兵和矛手们,看着各自队列旗手的步伐,应和着螺号的声音,齐齐迈动着靴子,手持着高耸刺天的长柄刀枪,冲破了雨幕和弥散的水气。

随着刺耳破空的哨子声、鼓点声、笛子声,无数个营团构成的散乱战线收拢为一只庞大带刺的人墙,或者说带刺的巨型堤岸。

伴随着迎面而来滚滚骑兵的号角声和喇叭声,士兵的喊叫声,步伐马蹄的振动声,烟尘滚滚,乱云横飞,几乎要把人们的耳膜给震破;

到处都有人马贴身搏杀的身影,有的鲁莽或者说勇猛的北国骑兵扑倒了上下齐整矛尖上,被刺穿撕裂,但是他们的死,并没有起到引导突击的作用,后继的战马蹿本能地畏惧心理,只能在一行行伸缩戳击的矛尖前,寻觅着缝隙乱跑乱窜。

跟在后面的短兵步兵,则猫着腰,持着刀剑钻入了矛林前行的下档处,于是行的士兵纷纷拔出横刀,与其交互白刃格战:一旦这些轻巧瘦小的步卒被抵挡回去,抬起头来,就同时被三四根矛尖来回穿刺,抽搐着身躯倒下、阵亡。

而在东郊的留守营盘中。

当所有的南朝士兵看到敌人,已经快要逼近他们的中军后,反攻和抵抗也更加疯狂起来。

他们的箭手,全部都堆挤猬集在壕沟之上,竭尽全力地反复拉弓射箭,很多人累到筋疲力尽,就丢弃了弓矢和箭袋,无所畏惧得拾取了斧头或弯刀,冲下来加入肉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