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幕僚团几个经济组的专门分析和推算。
整个北地虽然大都已经残破,但是还是拥有不少潜在的利益和资源预期的,因此,能够借助淮东的地利之便和相对安定的局部环境,以此为跳板进入偌大的中原,乃至北方大地,就成了某种趋之若鹜的首选了。
然而这些多元化的商业成分,对于平衡淮北道内部一家独大的登州故旧商人团体,还是有所好处,可谓是两取其便的事情。
虽然他们目前还相当的循规蹈矩,在淮镇的体制下没有表现出逾越,或是积极追求更多权益的趋向;但是在制度上防渐杜微,不给人犯错的机会,才是将现在这种大好局面给维持下去的最好办法。
“什么,东海社派正是代表前来,希望与淮镇和解……”
我微微摇了摇头,这个马后炮来得有些太晚了。
据我一直以来收集的消息和情报,东海社近些年的情况有些每况愈下,日子委实有些不好过了,不然也不会利欲熏心的居然打主意到我新建立的淮镇身上来了。
当然,这个结果不是偶然的,而是某种大势所趋下必然发生的争端和矛盾。
要说东海社的京营范围几乎无所不包,但是其中真正盈利的大头,主要还是集中在两个方面;
一个是前往新洲、大小澳之间的远洋通航贸易,通过大洋之上的一连串大小岛屿为跳板,与新洲大陆和大小澳互通有无的循环贸易线,所获利益固然各丰厚;但是投资循环的周期长,风险也大,因为来回一次动则逾越甚至数月时间,因此,一年大概就那么几个试航的船团批次了。其他时候则是在碰概率和运气了。
然后就是南海各岛洲,到大陆东海、黄海沿岸,在沿着江河通往内陆的近岸中转贸易活动;这也是周期短见效最快的生意了。
因此,最兴盛的时候,东海社甚至可以获得某种许可而组织军队,时不时的攻入北方的沿海内陆,打击异己和不肯合作的对象,遍地掳掠无数而满载人口而归;
而北朝始终不能有效的制约,只能遍设烽火哨垒为警,布置军队严防死守的被动应对。
但是,因为两次北伐的拖累,在加上东南各道动乱和变故,诸如两浙和江东道的钞变,让东海社为首的广府商业集团,投入到江南诸道内地的资源和财力,几乎都打了水漂。
而在动乱之下,也是没有人有心思种田挖矿,产生资源和市场需求的;出产贵金属矿产和木材的闽中内陆,也为大云教占据的缘故,近海的贸易活动和利益,收到很大程度的影响,而已然严重萎缩了不少。
再加上淮东依照地利之便,插手到东海三藩乃至安东地区的对外贸易当中去,于是相应在北方的商业利益和贸易活动,就更进一步受到挤压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