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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真心有所仇隙,还是表面上做出来的功夫;若是两下还是照样和睦如初且暗通曲款的话,倒是没法让人放心了。

这异论相搅的制衡手段,自然同样也适用在内外帷幄的领域上。

反倒是关于淮镇的另一个消息,更让他有些在意和困扰,因为刚刚才回到驻地消停还没有多久的淮军,居然以保护通藩之权为由,又对新罗藩之地另起战端了。

这上万人马拉出去登船渡海的动静,可不是那么好遮掩住了;

事实上对方也没有遮掩和隐瞒的意思,而是早早就派人护送那些所谓新罗当地外藩家族的代表,到江宁方面来呈请和诉求了。

这就不免让鸿胪寺司藩院的那些传赞和行人们,有些进退两难的坐蜡了。至少国朝不能再名面上公开宣扬,对这些臣藩之属束手旁观或是见死不救的作为。

因此,也知道这么表面安抚着将事情拖了下来,又直到淮镇出兵将这个局面主动挑破,而迫使朝廷不得不做出一些表态来。

但就算对此再怎么不满意和事后追责、训斥相关人等,但至少此时此刻的国朝也不能在名面上有所退缩和迟疑,或是露出某种后力不继的迹象,不然很可能就是一串连锁反应式的是非和纷争了。

无论是西边还是北面那些尚未平复的地区,都有可能生出更多的事端来。

难道反过头来还要用国朝的名义,为淮镇制造的既成事实所背书么,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烦腻,也愈加确定了日后一定要将淮镇改组和拆分的决定。

但至少在河北初步平定之前,他还需要借重淮镇的存在,来弹压两河和东北的局面,因此,相对于那些暗地里经略的手段,继续维持必要的笼络和善后手段还是必不可少的。

“内侍监何在……”

想到这里他对外呼唤到。

“奴婢谨遵上命……”

“派人去催问一下澄海府上……”

“雯婷君的嫁妆和陪侍都备齐了没有……”

“赐婚之事,余已经没有耐心在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