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斜对面突然扬起了风尘,却是那些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派人绕到了他的前面,而从一条浅浅的河沟里突然冲了出来。
急促转向而错身飞驰而来的箭矢,再次带走了他的一名追随者,然两相逼近逐渐驱赶围堵着,将他能够冲刺脱走的余地,压缩的越来越小,而他的坐骑却是已经在口鼻上挂筵,露出乏力和气衰的迹象来。
这时候,依旧追随的两名骑手,也露出了某种决然的神色,而突然开始从他身边分道扬镳,绕了个大圈折转回去做出某种拼死拦截的姿态。
突然,站在坡地上观望和指挥的一名敌骑,突然毫无征兆的栽落下来,然后其他人才惊觉起来,有些慌乱的四顾找寻着,然后有接二连三的被击倒栽了马背上。
铳声,他不由的精神一振,这也意味这进入淮军所活动的势力范围。
在更多此起彼伏的铳声当中,那些来势汹汹不死不休的追兵,就像是风中凋零的落叶一般,毫无征兆的纷纷跌坠下马,或是连人带马仰面翻滚着贯倒在尘土里来。
然后,就见远处小丘上的稀疏灌丛突然晃动起来,而地上蔓生的野草也被顶了起来,而露出一个个人形的轮廓。
只是这些绰约的人形之间,却是闪烁着尖刃的寒光,他们飞快的凑到那些扑倒在地的人和马的身边,手起手落的补刀起来。
也有扑地装死的或是刚从昏迷中被惊醒过来漏网之鱼,在他们的逼迫下惊慌失措的跳起来,没命的向着远方飞奔而去。
然后又被乒乒击发的脆响声,毫不留情的从背后被陆续击倒。
“手下留情……”
目睹了此情此景的罗承义,不由高高举手过头,对着严阵以待包围过来的那些军士大声喊道。
“我乃辽东罗藩世子,自辽城而来……有要紧勾当,急呈贵方可以做主的人……”
……
而在广府外港,一只缓缓进港的船队中,高高的桅杆望斗之上。
“未想还有一日,能回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