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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州也生变了……”

第二天,我就得到另一个意外的消息,却是第二批南下的加强船团,到了外海半途突然紧急反馈回来的。

原因是他们在南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视为淮军实质控制下可靠据点和安全区,的港口驻泊地和中转点之一,夷州桃山港进行整备和补给的时候,却遇到了当地驻留粮台大使郑艇的求援和通告。

就在多日之前,有一只规模不等却装备精良的人马,在夷州南端登岸后一路攻城掠地,而迅速在里应外合的配合下,镇压和控制了当地的数家分藩;而他们打出来的旗号居然是四大公室之一的澄海公家。

因此,夷州地方上一片哗然大惊,澄海家虽然一度是东海三藩的总管领,也是如今夷州藩名分上的宗藩上家,但是实际上管领夷州已经好几十年前的事情;因此,在地方上也是反响不一的。

再加上海峡对岸的闽地已经大都沦陷,一时半会主持东南的江宁行在和相应的水师,也是一时半会没法顾及的上这里了。

但是相对已经是各种牵扯自顾无暇的江宁方面,由此受到影响和波及更大的则是我控制下的淮镇。

要知道,夷州一直都是淮镇所经营的,南北海域大三角贸易的重要节点和中转地;而夷州本地相对丰富而稳定的产出和资源,也是一贯被当作大后方来经营和渗透的重要理由。

同样的,淮镇的老兵安置地和荣军疗养所在,也是部分预期规划在夷州地方上。更糟糕的是南北之间的航线和传讯往来,还有派往岭外先遣部队的后路,也由此被截断的风险;

因此,这一乱起来那就不免牵连甚广了。但正所谓风险之中也蕴含着机遇和变数;

这显然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对应的当并且能够及时掌握事态的话;就可以成为全面插手和武力介入夷州藩五府十六州,而将其大部纳入实际控制当中的理由和借口。

毕竟,我也是国朝亲封的副管领兼善后处置事宜大使,拥有与之对抗的身份和地位;

而作为承平日久的夷州各藩,领下藩兵,或又是那些地方上乡勇、团结兵的战斗力,除了用来监管和镇压藩奴之外,其他方面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倒是那些形形色色长短期受雇于各藩,而相对经验丰富的东海义从们,或许还有些棘手和麻烦。

因此以现今淮军的体量,全面压制和介入夷州藩从来就不是问题,缺乏的只是大义和名分上的理由。现在,显然这个理由自己送到了我的面前。

只是前后几次分兵之后,我手中可以运用的实际军力,也变得紧巴巴起来;虽然境内还有五只军序约八万多名军额,但是经过北伐之后的损耗之后,实际的在编率大概只剩下差不多六万左右;

其中守捉军大部随赵隆东征去了新罗之地,模范后军和前军都缺损的厉害,现有编制以补充的新兵居多,实在不敢放心用在一些特殊用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