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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为驻留在浙东和闽中之间的这只东江水师,还是在整体上不可避免走向某种颓势和驰废的趋势,如果不是近几年水师高层达成了某种默契和协定,而引来外援的话;官兵中的大多数人只能窝在几个驻地的港口附近,抢在船只彻底失修朽烂掉之前,捎带干些私活来维持日常的基本营生。

而这些年下来,林龙标在岸上有好几处包养的公馆和妾侍,为了维持在各地优裕而体面的日常生活,他必须有足够的进项才是,而东海社能够提供给他的东西,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公器私用的,为其保驾护航而打击潜在竞争对手而已。

水师的体制与陆师有所不同,一艘船本身的人员,就是最基本的单位和建制,船校尉和虞侯就是独断专行的主宰人物,也是最基本的军官阶层,而副尉、正辅炮长、海兵火长、医工、匠头、厨管、仓事等专业人员和技术兵种,构成基本的士官阶层;

然后以三至五船为一标,三标以上为一哨,若干哨则组成了一部镇防水师;若是名城大邑的望要所在,则还会分为左右镇、左右厢等体制,以及附属的海兵队和岸上的驻防营,再由一个水军统代、统领乃至提辖统制官进行管辖。

因此最多的时候,一只水师可以达到战辅海船上百到数百,三五万人马的规模。

而林龙标下辖这一标也被称为旗头标;属于状况最好的一大四小五只战船组成,平时也是近海巡航舰队的基本单位,而且由于得到大金主的扶持和投入,也并不缺乏出海和讨伐作战的经验。

在国朝东海水师主力已经元气大伤而恢复起来遥遥无期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地方水师无疑就是横行海面而鲜有对手的最有威慑力所在了。

再加上第一次北伐失利,而东南行司被撤废之后,对于这些东南路水师的管束和控制,也随着可以投入的淄费而被大为削弱,这些地方水师的上层,也开始产生各种各样别样的想法和思绪了。

但是相比同属东南路下其他几路,饱受大云教围困的福州候官水师,或又是漳州境内规模有限的温麻水师,或又是更北面江东道南通州,已经名存实亡的静海水师;东江水师坐拥鱼米之乡的明州,乃至浙东一代的富熟之利,又有来自东海社的扶持和资助,无疑是日子过的最好的一部分。

甚至在其他地方水师已经开始以浪损和海难为由,私底下折卖船只和物料来维系的同时,东江水师还破天荒的接收和补充了国朝定制的新船,正可谓是蝎子爬爬独此一家的风光。

然后却又遇上两浙之地绵连甚广的钞变和后续动荡不止的民乱,特别是现今大云教贼出闽地而肆虐两浙的局面;虽然依靠水师的存在而暂保沿海各州县无虞,但是来自地方的接济和入项基本都没有了,不得不更加依赖东海社所提供的资源,而几次三番的挑战底线做出火中取栗的勾当来。

但是对于这次出兵的要求,东江水师内部意见并不一致,一些老成持重之辈甚至坚持不能冒险;但是经不住这次东海社方面,除了起锚和安置费之外,还给开出了一个让大多数人无法拒绝的价码。

于是包括林龙标在内的水师将官们,联手起来镇压和幽禁了少许反对派的声音,而在仍有人员未归而部分船上建制不全的情况下,还是将这只水师大部分力量给拉了出来。

因此这次从象山湾的驻地匆匆赶了过来,除了夺回被“逆党”占据的翁山大岛之外,还要负责封锁岛上的东西各处,确保没有一船一人可以通过海路流散出去。

“遇敌……”

“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