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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当然了,真正的答案是我抱了孩子他妈;原本是私下里抽空去找给我生了孩子,而变得深入简出几乎不露面的嘉业君,好好的谈谈心抚慰一番;结果一不小心撩起了兴致,就谈心谈到了床榻上去了,连吃带揉的还是残留下来的不少气味和痕迹。

第1056章 零落(二)

兖州,龚城附近,利辛煤场的编管地门外。

“终于拿到……”

一身旧布袍子的伍定远吁了口气,小小的一块铁牌在他手中如重千钧。

因为这么一块写着他姓名籍贯形貌体征的东西,就代表这他在淮北道治下的将来,一个最初等民户身份的资格,也代表了更宽松的人身自由和更长远的将来。

不再用编号来相互命名和称呼,可以堂堂正正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可以通过在官营农场、屯庄或是工场的劳作,来赚取相应的工分或是代卷作为报酬;可用在官办的供销社中,用劳动所得兑换相应的供应票或是指定配额的商品;

遇到官方认定的年节假日之期还有额外副食和燃料的配给;每旬至少有一天的休息时间,用来整理自己的内务和环境,或又是进行有限的社交往来。

不用再和其他人在臭烘烘的通铺上挤在一起,而在大舍间里拥有自己的床位和简单的两三件家什;只要出示这块身牌,就可以出入大部分而不需要别人的带领和作保;

诸如此类细细碎碎的好处还有许多,就实在不能一言而述了。

在长期身陷囹圄的囚徒和无休止的劳役生涯之后,这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日常点点滴滴,却成了最弥足珍贵的东西了。

但是眼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地方将自己户籍落下去,作为长期的营生和存身之所了。在这一点上,淮地对于有所专长的人士,还是有所优待和捷径的。

他本是西凉人士,世代捕头的公门吏员家世出身,不想西军大举征发地方士民,伍定远也被裹胁从军,而不得不与未婚妻艳婷诀别,之后却又世事难料的在第一次北伐年间,随行支援的徐州大战中做了俘虏;

第一次北伐失利之后,他好容易才从南军大败的浪潮中脱身出来,聚集了一伙同伴打算归还北朝,结果在满地番胡乱窜当中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一路转战杀入淮北道的游击军给扫中,重新做了俘虏和阶下囚。不过中算是性命保住了,而身上留下来的溃创也给治好了。

然后就在各种矿山之类的劳作场所之中,吃够了苦头和艰辛,也学到了不少生活的技艺;这才在长期不见天日起早贪黑的苦苦煎熬和消磨当中,从看管森严的战俘营到严格监管下的劳役营,又从劳役营再到稍微宽松一些的编管地,最终一点点的熬出了头来。